第69章()
先前仙迹说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削藩的顺序,这回朱橚吓得脸都白了:“怎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
惊吓完连忙扑过去抱住老爹大腿:“爹啊,你可得长命百岁啊,儿子的命全托在您身上了!呜呜呜儿子不想去云南当野人啊。”
随后其他儿子也有样学样,纷纷扒在朱元璋身上嚎哭。
朱元璋一瞬间浑身挂满了儿子,差点被带倒在地,但还是顽强地站住了,哪怕先前早已知道这件事,但第二次再听自己五个儿子被削的结局,仍旧是眉头狂跳,怒火中烧,他像个护短的老母鸡,双臂一张搂住直往他身上蹭鼻涕的崽子们,破口大骂道:
“好一个没人伦的蠢货!就算不放心叔叔,削藩不得循序渐进?咱这个当爷爷的,只怕都还没入土为安,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唯有朱樉与朱棡心里越发古怪不安——怎么仙迹都不提他们俩?
随后,再细细品味了一番林老夫子的话,朱樉忽然注意到一件事:削减俸禄?什么!爹还把他们的钱给扣了?这下最喜欢敛财、收买金银朱樉炸锅了,但朱元璋身上已经没有空位可以扑过去了,只得委屈地向朱元璋控诉:“爹!那鳖孙是您亲生的孙,咱们兄弟几个就是您搁大街上捡来的?为了侄子,您就要饿死儿子?您看看,你对他那么好,他又是怎么对您儿子的?”
朱元璋此时正在把儿子们一个个从身上撕下来,听见朱樉的话,轻咳一声,一边把儿子依次交给内侍拎走,一边假装镇定道:“胡说什么呢胡说,咱搁大街上也就捡过沐英那孩子。”
听到朱允炆将弟弟封为吴王,这下可彻底惹怒了朱元璋,他扭头就指着朱标道:“削藩削个屁?他是真想削藩吗?简直顾头不顾腚!此庸才与徽钦二帝何异?简直昏聩无比!日后若是出生,直接溺死或是移出宗庙送去百姓家过活,你自个选一个。”
朱标也对这个还未降临世间的儿子充满了复杂的心情,父亲暴怒,他不好在人前顶撞,只得低头称是。
顶着儿子们隐含谴责的目光,朱元璋再次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正所谓不打不成器,这不都是为了你们这群龟儿好!”说完心里还一阵不高兴:怎么那清朝的康熙,老是跟咱比较?咋,他自个没有祖宗可以效仿吗?
真讨厌!
朱元璋死亡凝视的目光立刻投在了朱樉与朱棡身上,顺带将腰上的玉带解了下来,在手背上绕了绕,眼见就要当马鞭甩在他们俩身上了:“你们两个,日后再敢做不法事,别怪爹心狠!”
得,仙迹提他们了,但全都不是好话啊!
刚刚还胡咧咧的朱樉顿时噤声,与朱棡一起点头如捣蒜。
听到此,那朱允炆为众人带来的阴霾也因朱棣这件莫名叫人发笑的小事而散去,朱元璋无语地瞟了眼满脸通红的朱棣,忍了又忍才说:“爹对你们这些龟儿,心都是一样的,你……你何必计较这个?你……你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朱标以拳抵唇,很努力地忍着没笑。
朱棣:“……”他怎么知道自己日后会干出这种事?
朱元璋说完又生气地指着朱棣骂道:“还有,史书是能乱改的吗?你这什么臭毛病!怪不得后人说明史前后矛盾,为了能追查历史都预备要开你的陵墓了,原来这根结就在你自个身上!自作孽!”
“儿子错了。”朱棣只好低头认错,心里却不服气: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否则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这
第69章()
么做?
定然是那些腐儒看不惯他造-反,胡乱骂他!
明永乐年间,永乐帝面皮早已经练出来了,理直气壮道:“这都是底下的臣子爱戴朕,非要这么写,朕早已劝过,他们非是不听。”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这也不算胡改瞎改,爹爱我,我也爱爹,史书里这条没写明白,补充完善也实属正常。”
在场的起居注郎官:“……”
皇爷此等不要脸的话还是不记了吧?
在这个时空,朱元璋还没因马皇后去世而招揽天下高僧,让他们陪儿子们去藩地为马皇后诵经荐福,但元朝与明初的和尚都不是简单的和尚,也不是只知道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人。
为避元朝之乱,元末明初有很多精通儒法、饱读诗书的汉人出家为僧,以求活路。因此直到明初,这些和尚的学问都很高,这一点,当过和尚的朱元璋十分了解——他此时就已经开始选拔通晓儒学的和尚到礼部参加考试了,学问渊博的还会授予他们官职。
所以为儿子选个和尚老师,也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仙迹提到这个和尚时的口吻……
朱元璋便敏锐地感觉不对劲,眯起眼:“嗯?此人怕不是日后鼓动你造-反的罪魁祸首吧?”
察觉到老爹心情变坏的朱棣赶紧躲到大哥朱标身后去。
他现在不认识那个和尚,他是无辜的啊!
“你们两个畜生,日后到了封地怕不是整日鱼肉百姓,才会招致仙迹如此痛骂!”朱元璋一边狠狠鞭打朱樉、朱棡,一边分外无语:如此听起来,老四麾下并没有什么将才,他更不能理解老四是怎么打下南京的了,该不会是搞暗杀吧?
朱棣:“……”他怎么那么惨?
朱元璋先是为不中用的老三一气,继而为自己的宝钞被侮辱大怒:“什么叫废纸?那是咱的宝钞!宝!钞!可恶!”
朱棣则在朱标身后小声嘀咕:“大哥,你看,爹还不承认自己偏心,他就是偏心!遇着三哥出门打仗,还不知是胜是负呢,赏钱提前都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