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屁,他都没问我同不同意。”朝铃闷声道。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难怪觉得力气变大了,原来是因为那个家伙默不吭声地给了她力量。
烟罗神拍拍她肩膀,“我教你术法,以后你也可以像我们一样上天入地。神契不像婚契,是不能反悔的。等你变厉害了,他就没办法欺负你了。”
朝铃一怔,“真的吗?”
“当然!”烟罗神跃跃欲试,“你等着,过几天我给你做一把武器。”
正说着,屋里的郁泽醒了,雪见神让陆远檀喊她们回来。郁泽喘着气,还很虚弱,狼耳朵都露在头发外头。他一睁眼就看见雪见神,立马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你与朝问玄,是何关系?”雪见神冷冷问。
郁泽咬牙道:“与你何干?”
“小……”朝铃正想喊他“小狼”,忽见雪见神扫来凉凉的眼风。她不情不愿改了口,“郁泽,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怎么会认我父亲做义父?”
郁泽见是朝铃,戒备的心慢慢放下,轻声道:“他救了我,还教我克制疠气的术法。你应当知道,疠气会慢慢影响恶兆神的神智,让他无法保持理智,一切顺从欲望而行。故而恶兆神嗜杀、嗜欲,难以自制。譬如那大名鼎鼎的月见神,一怒之下,伏尸百万。义父教会我如何克制疠气,不受疠气驱使。”
“那你为何会来隐岐川?”朝铃又问。
郁泽赧然道:“我的修为不够,压制疠气差些本事。义父说隐岐川风景秀美,有助于我静心修行,我便来了。”
朝铃说:“可这里是三年前的隐岐川啊。”
郁泽不解,“三年前的隐岐川?”
朝铃和雪见神对视一眼,恐怕这其中还有郁泽不知道的缘故,朝问玄定是试了什么法子,让郁泽趁他们打开灵光琥珀的时候混进来了。
“你可知道疠木枝?”朝铃再问。
“疠木枝?”郁泽拧眉。
“便是一种沾了疠气的树枝,有人在隐岐川种植疠木枝,散播疠气。”
郁泽眉头紧锁,“竟有此事?”
朝铃眼也不眨地顶着他神情,他神色凝重,不似作伪,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疠木枝的事。或许是她父亲带着他来到这里,却瞒着他偷偷种疠木枝。
“我父亲在哪儿,你知道吗?”
郁泽看了看雪见神,道:“铃铛姑娘,恕我不能告诉你。”
雪见神冷声道:“吾自有手段让你开口。”
郁泽丝毫不惧,道:“请便。”
“喂,”朝铃猛地站起来,“不许用刑,郁泽不是坏神明。”
雪见神冷哼。
“你不反驳,代表你也认同。你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对不对?”朝铃问雪见神。
雪见神只是对他勾引朝铃不爽,但并不会污蔑好人。他也看得出来,郁泽傲骨铮铮,不似小人。况且,即便从他口中问出了朝问玄所在,朝问玄也定然不在那里。那个男人行踪不定,做事谨慎,定然不会让郁泽得知他真正的落脚之处。
郁泽很有可能被他骗了。
朝铃也思绪纷然,愁绪攒上眉尖。疠木枝和郁泽真的没有关系吗?那她和烟罗神怎么会在疠木枝蔓延的尽头找到他?
郁泽抬手抚平她的眉,“铃铛姑娘,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