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魏铭只好让人重新弄好移栽到花盆里送来,因此便耽搁了几天。冰蓝花通体皆是粉蓝色,现如今放在殿中,在这萧索的秋日里倒算是一处独特的风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淑妃没见过这花,瞧着却是喜欢得不行。便自然而然的问起楚未央来,“这花好看得紧,叫个什么名字,改明儿我也让内务司的人往我宫里送几盆过来养养眼。”楚未央听人夸这花好看,心里便觉得高兴,只是淑妃得白高兴了。“这花不是内务司送来的,据说是外邦的品种,在宫内不好养,院子里是栽不活的,只能养在盆里看看。而且这花的根茎有毒,据说被刺中一下就能让人昏厥四五个时辰,就是熟悉照料的花匠都要很小心才可以。”“这样啊,那便算了,这般娇气又危险的花可不适合我。”淑妃摇着头说道。不过说出口后却顿了顿,反而一脸暧昧的凑着楚未央坐过去,“既然不是内务司送的,那皇后娘娘是哪里来的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皇后娘娘的欲言又止,便也不继续逗她,“好了好了,也怪我多嘴,想来也知道,这花自然是那位神通广大的魏掌事送的了!”“阿淑!”楚未央一时羞恼唤了对方的名字。自那日被淑妃撞见她和魏铭在一起,这几日淑妃就总那这件事儿来逗她,常常让她羞得面红耳赤。淑妃瞧她脸皮薄便也没再说花的事儿。不过看着对方少女怀春的样子,到底是怕她心思单纯,还是提醒她说道,“你且收收心,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到底还是皇后,是皇上的女人,这心思在我面前显露也就罢了,在别处可别这样了,免得惹出流言蜚语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楚未央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每次和魏铭相见,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的身份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误了他的筹划。至于以后,她能感觉得出来魏铭在谋划些什么,联想到之前他对自己说的话,楚未央也能猜到可能是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宣帝不仁,荒废朝政,奢靡无度,哪怕她只是一个女子,也知道江山若是在这样的人手中,迟早也会败干净,所以猜测到这件事时,她并不反感,只是担心他的安危。除此外,甚至还期望着魏铭他们能够早日成功,这样说不定自己就能脱离这皇后身份,名正言顺和对方在一起了。淑妃说着说着,便看见楚未央又开始发神,就晓得她肯定是没听进去。“你有这闲工夫,倒不如想想之后侍寝该如何,我可不能每次都替你扛着。”说起这件事儿楚未央也是没头绪,“我也头疼这个,不过我月事还没过,这几天再好好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就逃到宗祠庙里抄经书去,先祖们都在那儿呢,皇上也不能强逼着我。”淑妃听了她这话,不由得感叹了下她的决心。那宗祠可不是普通人能待的地方,吃穿用度连冷宫都不如,而且日日抄经书得多辛苦啊!淑妃看着楚未央娇嫩的小脸儿,到底是不忍心。她是从风月之地出来的,对贞洁那事儿没那么看重,因此便忍不住劝道,“其实你也不必如此,那实在太苦了。何况和皇上反着来,对你可一点好处都没有。”说到这儿,她又压低声音道,“就算你是真心喜欢那位魏掌事,也着实没必要给对方守身如玉,毕竟,他再厉害,终究只是个宦官,是太监,是阉人,和普通男子不一样的。”不知是不是淑妃的错觉,当她把这话说出口之后,就发现楚未央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隐约有些恼怒,看上去像是真生气了。淑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正想着说自己开玩笑来着,就听对方一板一眼道,“不论有没有他的出现,我都不会妥协!我的爹娘,姐姐,还有我自己,到底是因为谁沦落到今天这一步,我心中早已清楚,我是断不会委身于那样的人。”楚未央心中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起刚才淑妃说的话,她又道,“而且,我从没觉得魏铭和旁人不一样,甚至,他在我心中更好,其余的我都不在乎。”瞧着这样子,是真动了怒气,淑妃叹了一声,“今日是我说错话了,给你赔不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种庸俗之人见识了。”楚未央知道淑妃也是为自己着想,只是想法不同,立场不同,无法感同身受而已。“我没生你的气,我知道你也是想我好。只是,今日这种话可不能再说,尤其是不能让魏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