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已经坐在了床边,他在手腕上系了一块腕表,正低头看时间。
他说:“没有,要等人明天来。”
桑宁说话时的语气很寡淡,徐尧却觉得他话里的内容就一把小勾子窜进了他的耳朵里,很痒。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他可以出于好心邀请林砚过来洗澡,然后换上他特意带过来的透视长睡袍,好好地和他相处。
甚至,如果林砚愿意,他还可以留他在自己房间里睡一晚。
徐尧正考虑要怎么样去跟林砚提起这个邀请,就听桑宁补了一句:“所以他去借楼上的浴室了。”
徐尧:“……”
他有点郁闷。
为什么林砚放着同在一个楼层的二人间不来,反而要去三楼?
徐尧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自己的妆还没卸完,他心里骤然涌现出一股陌生而怪异的情绪,就像那天在酒吧里,他看到段辞上来搂住青年的肩膀。
是因为段辞吗?
林砚和段辞比较熟,是一个大学出来的,所以他才想去三楼借房间?
徐尧想。
他已经将段辞视为头号情敌。
徐尧是这么想,但如果真问林砚为什么会选三楼,他只会这样回答:“因为想看一下。”
谢无宴那种洁癖能和组擦出什么火花,不是很令人好奇吗。
再说在海边早就借过一次浴室了,这次说不好是不是花家的改编,试问如果浴室出问题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那去晚上去别的房间洗澡,是妥妥的经典桥段好吗!
节目组没跟上来,所以林砚是一个人走的楼梯,楼梯处的摄像头记录了他的神情。
在三人间的的门口,林砚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当他敲到第三声的时候,房门从里面开了,开门的是段辞。
段辞也换上了睡衣,他穿的是那种足球服的款式,经典的荷尔蒙过剩大学生,很有活力。
段辞起先还以为敲门的是节目组的人,脸色不是那么好,但方才看见是林砚,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青年穿着白色的卫衣,整个人都像雪做的一样,但他的嘴唇是嫣红的,他的唇形很漂亮,上端有一个很小的唇珠,小巧可爱,那双过于淡的眼睛又让他多了几l分疏离,尽管他一向很好相处。
颜色过深和过浅都会让人觉得很冷。
但只要林砚的脸上出现些许神色,又会将那点疏离冲淡,变成了勾人的蛊惑。
纯欲是一个很适合形容他的词汇,他总让人又想好好保护他,又想在另一种方面迫出他的昳丽。
林砚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睡衣,看起来就跟要来他们三人间借宿似的。
段辞一瞬间被美色冲击,他往后一步,差点撞到后面的墙上:“小学弟,你怎么来了?”
他这话一出,房间里的另外两人也朝着门口看来。
林砚这才看清,这三人间里的床位跟二人间几l乎一样,不是他想象中的大通铺,整个三楼就这一个房间,很大,放有三张单人床。
不仅摄像头被遮的严严实实,就连每张床中间都被挪过来的衣架给遮挡住。
谢无宴在最里面的床位,陆羁睡在中间的单人床,段辞则在最外面,所以刚才是他开门。
林砚说:“我那边的喷头坏了,来这边借一下浴室,洗个澡就走,方便吗?”
段辞等他进来以后把门合上:“当然,要不你干脆就别下去了,住这儿吧。”
陆羁还没洗澡,穿着迷彩服靠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听了他们两的对话,男人似笑非笑地说:“段辞说的对,要不就睡这吧。”
林砚说:“节目组规定不行。”
他不引人注目地环视一圈,发觉他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氛围很冷,林砚怀疑他们三个是不是彼此就不怎么说话,更别说了解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