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莱蒙笑着掐住了那男人的脖颈,手指如五把尖刀嵌入他的肉里,让他粗犷的声音断在半截,“够拧断你这杂碎的猪脑袋了。”那个叫爱米丽的小女孩忽然说道,“我陪您,先生,请放手吧。”莱蒙瞪了她一眼,好半天才缓缓松了手,朝那男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那男人两眼翻白,脖子上留着五道血痕,跟条狗似的滚走了。爱米丽跟着我们走进了房间。我刚一将门关上,就听到爱米丽一声惊慌的喊叫,莱蒙将她纤细的身躯按在床上,剥下她肩头的衣物。毫无预兆,毫无怜惜,动作熟练又冷酷。我看到她目光里的惊愕和抗拒,似乎并不明白眼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她那远离醉汉后就放松下来的表情一瞬间更紧地绷起,甚至比之前更为难过。我一怔,下意识脱口叫道,“莱蒙,不要这样!”“你可真啰嗦。”莱蒙道,抱起半裸的女孩,对着我道,“她新鲜得很,真正的处女,不来玩玩?”我已经完全懵了,不知如何是好。我原以为莱蒙从那个男人手下救了女孩,是怜悯她,不想看她被侮辱,难道我想错了?其实就是他单纯想要一个处女?我颤栗不已,感到心底有什么冻成了冰。“她……她……”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又抚摸起女孩颤抖的脊背。她就像折翼的鸟儿般在他怀里挣扎,不时传来微弱的呜咽。莱蒙不耐烦地说,“别吵,不想痛就给我安静一点!”“莱蒙!”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是什么驱使着我。我冲上前,将女孩从莱蒙怀里拉出来,自己坐到了他的腿上!我猜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瘆人,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平复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瞪大双眼望着他。莱蒙与我对视,我头一次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惊愕、邪狞以及戏谑。那个女孩在我们身后低声哭泣,听到那个哭声我心头就涌起一阵苦涩,几欲窒息。“你在做什么,罗?”莱蒙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可是花了钱的。”“不要和她……”我听到了自己虚弱的声音,“她还是个孩子……”他的声音愈发讥刺,“但我不想和男人做,更不想和个死人做,怎么办?”“我会……服侍你……尽我所能地服侍……”那个词竟然从我嘴里说出来了。莱蒙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近他。我感到腰间传来一股剧痛,他的手掌粗糙又结实,饱经风霜,和他那尚存稚气的脸一点不相称。“你就是这么勾引那位大老爷的?‘服侍’?做什么都可以?”天啊,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我心里扎了一把刀,仿佛这样对他而言比吃饭喝水都要简单。他的心情明明确确地传递到了我这里——他就是想要伤害我。毫无保留的恶意和冷酷。我想起了芭芭拉曾对莱蒙说的话——“你个没心肝的混蛋”。我原本不以为然,但此刻面对着他的眼睛,我的身体涌起一股让我恶心欲呕的冲动。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在我的体内翻搅,怒吼逼迫地让我吞下,结果我却吐了出来……“罗。”“……”我愣愣地看着他。“你那是什么表情。”他道,手指轻轻蹭过我的脸颊,温柔而嘲弄地说,“要哭了么,亡灵小公主?”上帝啊,我真的不懂他。如果此时他不用刀划烂我的脸,我就搞不懂他。他抱着我的手臂放松下来,对我说,“好了,起来吧。”他走到抱膝哭泣的女孩身边,伸出手。他的一举一动都令我紧张到了极点。莱蒙蹲下身,双眼笑眯眯地弯起,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晚安,安琪拉。”他很有技巧地将女孩打昏,毫不在意地剥下了她的衣服。我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刚要上前阻止他,莱蒙却扔给我了一粒药,“溶在水里,喂她喝下去。”“这是……?”“安眠药,能让她好好睡一觉,这小丫头已经够累了。”莱蒙抱着衣物起身,站到镜前开始解衣带。我把女孩小小的身体用被褥包好,放在了床上,依莱蒙所说将药水给她喂了下去。不多一会儿,女孩平稳的鼾声响起。我不太理解莱蒙为何会随身带着安眠药,可能他经常用这种手段让人昏迷。我望向他,冷不丁瞧见眼前的一幕,想说的全哽在喉咙。莱蒙换上了女孩的蕾丝纱裙,又从橱柜里挑了一顶酒红色的长假发出来戴在头顶。这个房间里摆满了供女人们补妆的瓶瓶罐罐。莱蒙只抹了很少一点,转过身来看我的时候,就足以令我感到陌生。他的身体本就瘦削,对女孩而言略宽松的纱裙正合他的尺寸。他还戴上了丝绸手套,端坐在椅子上,就像一个冷漠艳丽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