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国那个很欣赏的,一直以来运营这间心理诊所的学生,姓张,叫张子昂。
那么前天刚才说的周医生,又是谁?真的是周衍宸?
林文觉打电话来特意说明:“我查过了,这间诊所就一个心理医生,一直以来都是张子昂,没有其他人。”
“查一查张子昂的行踪。”骆寻跟他说着,忽然看到迟夏的脸色,莫名的,他后背忽然一凉,直觉有些不妙。
挂了林文觉的电话,骆寻又给曹斌和卷毛那边去了消息。
此时曹斌正大刺啦啦地坐在路边,脖子上挂着一块旧毛巾,穿着一身半旧的绿色工装服,面前放着快牌子,写着接短工,跑腿,修下水道,搬重物,开锁这几个字。
怎么看怎么像为生活奔波的中年大叔。
卷毛在不远处的车里,穿着跟他相似,曹斌拒绝他一起,怕他显眼。
骆寻的电话过来时是卷毛接的:“老大,周衍宸中午去了一趟展览馆,见了个朋友,两人一起吃了顿饭,然后他就回了家,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骆寻有些失望,但他很清楚现在不能急,跟卷毛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感觉局面有些乱,突然之间惊觉,自己这两天竟然是被迟夏在拽着走,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出现的时候,骆寻忽然就觉得有些可怕。
这不合常理,甚至有些诡异。
“迟夏。”他闭了闭眼睛,睁眼时目光凛然:“现在这个局面,你预备如何收场?”
“骆队。”迟夏看着他:“如果那个张子昂,遇害了呢?”
骆寻心里咯噔一声。
以凶手作案的熟悉程度来看,或许还有他们未曾发现的受害者,这一点从一开始他就意识到了。
“我其实抱着很大的希望在周正国身上。”
她仿佛看出了骆寻的担忧:“他跟梁静不一样,不会容忍自己的孩子一错再错,他会质问,会逼迫,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是个罪犯。”
他是个正直到有些自私的男人。
骆寻盯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但他什么都没看到,迟夏目光坦然地看着他。
“你想通过周正国来逼周衍宸动手。”
他明白过来她的计划:“但风险太大了,我们无法控制周正国的行动,保护孩子是父母的本能。”
“是。”迟夏说:“所以我们得帮他一把。”
她的声音轻轻的:“张子昂的生死,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对周正国来说,也很重要。”
这简直是个疯子,骆寻对她的计划感到惊心,她几乎是随心所欲,走一步看一步,甚至丝毫不考虑第二种可能性,她从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认定了结果。
所有的前提,她都预定了。
只有疯子才会这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