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临近婚期,我没再住在帅府,虽然陈季白不乐意,可我不想被人笑话,便还是回了我和苗苗租住的地方,可外祖母来了一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我和苗苗的东西搬去了蒋公馆,用外祖母的话来说,出嫁的姑娘不能没有娘家照应。沈嘉树自从躲回了乡下,沈公馆就只剩下二姨太还有沈芳怡和沈白卉,都是做不了主意的人,既然如此,自然要由着蒋家人来出面儿,给我将婚事办的妥当风光。我抱着外祖母的胳膊,窝在她怀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朝外祖母道:“我只觉得不真实,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了。”外祖母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这丫头惯会胡言乱语的,哪有女子不出嫁的,是不是最近又看什么西洋人那些新思想看多了?”我嘟着嘴摇头:“才不是,我只是觉得找不到一个想外公这么好的男人那还不如不嫁人呢,一个男人就一颗心,还要分成无数半,也不知道用不用的过来。”外祖母怔了怔,也没说话,摸着我头的手停住了,目光显得有些深邃悠远,我知道她是想起外祖父了。——沈嘉树在婚礼前三日,沈嘉树得了消息,连忙从乡下赶回来了,还特别的穿了一套最正式和昂贵的西装,头发还打了发蜡,显得气派的很。虽然我和他关系不咋地,但是他毕竟是我父亲,既然回来了,主婚的仪式自然也是由他来进行的,他又提起了上回请柬让我请的那些人,我心里一动,问了一句:“南驰龙,还请吗?”沈嘉树愣了愣,然后道:“该请的还是请,来不来的再说了。”我只淡淡的弯了弯嘴角,南野龙一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掩饰身份,应该不会再以南驰龙的身份出现,只是我很好奇,他到底现在在哪里。陈季白派了不少人在西平城找了个翻天覆地,就是找不到人,安云姵那里也是日日有人盯着,可安云姵倒是显得很安分,日日就在百乐门以紫蔷薇的艺名唱歌,眼下倒是成了百乐门的另一个台柱子。陆成那边收到消息,生怕安云姵把陆成之前杀她的事说出来,上门闹了好几回,安云姵都不出面,陆家一家又得罪了秦五爷,日子更不好过。不过这些我不会管,安云姵绝对是在等待时机,她是一条毒蛇,必须要严防死守。——军政府大牢。监牢的一角,并排着关着好几个犯人,一个个都耷拉这脑袋,无声无息,也看不出来是死是活。“少帅,交代的都在这里记下来了,还有谢云帆从没开过口。”周霖把几样证物呈交了上来。陈季白只粗略的看了一眼,打了个响指:“带谢云帆过来。”“是!”很快,谢云帆被带了过来,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镣铐,饿了几日,眼下看着瘦了不少,不过那双眼睛仍旧是有神的。“陈季白,既然我栽在你手里,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要剐的,赶紧!拖拖拉拉的像什么男子汉!”谢云帆抬头,一点都不畏惧。陈季白悠然的擦着手里的手枪,玩味儿般的勾了勾唇:“想死?”谢云帆拧着眉不说话。陈季白嗤了声:“想死还不容易吗,谢家的代表过来了,等我的婚事一结束,我自然会将你交回去,到时候你这个私生子绝对要被谢家给吞的一干二净,你以为谢振生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护得住么?”刷,谢云帆脸色一白,背后冒出一层薄汗,可仍旧逼着自己显得毫不在意:“横竖都是死,不过是死法不一样罢了,有什么关系?”“果然是个汉子。”陈季白笑了,指了指随着谢云帆一道被捕的两名亲信,淡淡的道,“拿去活蒸了,把肉剁碎做成肉丸子给谢公子吃,免得他饿坏了。”话音刚落,那两名亲信已经吓得腿软噗通的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求饶。谢云帆握紧了拳头:“陈季白!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拿我的手下出气有什么意思!”“是没什么意思,就是无聊。”陈季白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这么多年能让人闻风丧胆,靠的就是狠,只不过他在沈千寻面前卸下了利爪罢了。“你!”谢云帆声音都在发抖。有军官立即上前抓住那两名亲信直接丢进一口准备好的大锅,下面点燃了柴火,那锅盖还有四个铁扣扣住四周,里头的人根本推不开,只能活活的被蒸煮到死。在场的所有犯人都被震慑住了,纷纷的腿软倒在地上,磕头声,求饶声此起彼伏。眼开着柴火越发的大了,大锅里头的人叫的凄厉无比,谢云帆怒喝:“陈季白!你够狠!我输了!你想要什么,你只管说,我能做到的!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