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顿时,全部人都哄堂大笑,有嫉妒的女学生甚至笑的前俯后仰的,安云姵登时就下不来台了,她现在坐下不是可站着更不是,眼看着就要哭出声儿来了,陈骏琛的声音就恰如其分的在这个时候响起:“这位同学,能不能帮我把这张纸送去给教导处的裴主任?”安云姵一愣,她知道陈骏琛在替她解围给她台阶下,她赶紧点了点头,上前去接过头也不敢回就冲出去了,我一直盯着她背后,她跑出去的时候我似乎还能听到她细微的抽泣声儿。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暗暗的爽,安云姵这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会儿可算是丢脸丢大发了。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陈季白已经在我左边的空位置上坐下了,祝小月更是激动了,我觉得要不是她怕别人笑她不矜持,估计想跟我换座位。陈骏琛看的眯了眯眼,可到底没有说话,只淡笑着开口:“上课吧。”相比较来说,陈季白淡定的很,他虽然坐在我的身边,可就像是个好好学生一般,还装模作样的拿了笔,倒是顺手把我的书抢了过去在上面涂涂画画,都不知道他在画些什么。一堂课下来,陈季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只不过时不时的会抬头,目光静静地投在我的身上,我虽然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我不由不感到十分的局促。下课铃声响起,我从没有什么时候觉得铃声这么美好。“三弟。”陈骏琛过来了。陈季白把书丢回给我,他起身,笑着伸手放在陈骏琛的轮椅上,边和他说话边推着轮椅往外走,一大群的学生哗啦啦的齐齐跟了上前,能攀上陈骏琛简单,可能攀上陈季白就不简单了,谁愿意丢掉这个机会?很快,整个班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松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伸手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悬了整整一堂课的心终究放下了。我突然想起陈季白在我的课本上涂涂画画了很久,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把课本拿过来翻了翻,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怔住了,上面用笔画了两个人,线条简单,可是却很明了,一看就知道是谁。一个是我,一个是陈季白,而陈季白手里还拿着那个陆成退给我的同心结。糟糕!我赶紧低头去看,同心结我一直都挂在腰上,可现在一摸,不但同心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还多了一样东西,是个紫色的小锦囊,里头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是陈季白挂的。也就是说我的同心结被他拿走了。我咬了咬牙,趁着没有人在,飞快的把锦囊打开了,可里头的东西,我只看了看……就吓得又塞了回去。倒是个妙人儿是一枚样式简单却意义深重的戒指。陈季白附在里头有一张纸条明确的说明了,这戒指是他祖母留下给他的,让他送给心仪的姑娘的。我拧着眉头,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并不是只有西洋人才会知道戒指的意义,我们也是清楚的。《太平广记》里说书生李章武与华州王氏子妇相爱,临别时王氏子妇赠李章武白玉指环,并赠诗曰:“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云溪友议》写韦皋与玉箫相恋,依依惜别时韦皋送给玉箫一枚玉指环,发誓五至七年后来娶玉箫。我们老祖宗比西洋人更懂得戒指透露出的含义,更何况这是陈季白祖母留下的,更不是一般,我一时间摸不透陈季白的意思了。陈季白不会娶我为正妻,连小妾的身份都不会给,可又给了我这个戒指,这到底算什么呢?莫名的,我心里就升起一股怒意,凭什么他说要闯进我的世界就闯进我的世界,凭什么他要拿走我的同心结就拿走,凭什么他强要给我塞这个戒指我就要收下?咬了咬牙,我豁然而起,快速的把书包收拾好,奔了出去,同心结我就当丢了,这戒指我也不要,还不了,我就拿去当了换钱!可我刚出了校门口,就有一副官朝我走了过来,他礼貌客气的朝我道:“沈小姐。”我警惕的后退了两步:“你是……”副官笑着朝我行了一个军礼:“我是少帅身边的周霖,是专门等在这里给沈小姐带句话的。”我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捏住了那个紫色的锦囊:“什么话?”“少帅说了,不该丢的东西就好好的护着,别到时候丢了,自讨苦吃。”这话听得我背后生出一层冷汗,真是恨不得将锦囊就往陈季白头上砸过去。就像是他有猜人度心的能力,不动声色的将什么都算计的准确无误,逼的你进退不得,只能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这可怕的男人,我再活几辈子都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