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戴着婚戒黎尔早上起床,查看微信,发现朱婧仪半夜给她回复了,给她发了个地址,要她过去见面。黎尔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去。刚打开门,还没迈步,就?被一个男人用手揪住她脖子,使劲将她掀进了屋。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漆黑眼神亮得像是要野蛮捕食的凶兽,一手按住黎尔的肩膀,一手掐紧她脖子,将她按在客厅的真皮长沙发上,凶巴巴的问黎尔:“朱婧仪人呢?”“我怎么知道?我,我也在找她……”黎尔咳嗽几声,艰难的回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男人的手掌在不断的使劲,快要把黎尔给掐断气了。她面色苍白,心里万分恐惧,没想到朱婧仪这次惹上的,真的不是善茬。“你跟她很熟?知道她这屋的密码?知不知道她现在欠了多少钱?拿她的命做抵押,都还不够。”男人冷声宣告。“你放,放开我,我要报警了,咳咳咳……”黎尔原本白里透红的面孔在逐渐丧失血色,她没有接触过这些?社会?上的人。朱婧仪人骚路子野,认识的人都不三不四,她真的挺坏的,敢在这种节骨眼把黎尔叫过来帮她解套,一点?都没为黎尔着想过。黎尔又?没有三头六臂,是大罗神仙。黎尔面对这些?凶神恶煞时,也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报什么警?”男人冷笑道。“商爷,这妞长得挺不错啊。胸大腰细,弄去我们场子跳舞呗,扭一晚上薪水好几千呢。”男人的爪牙给他出主意。他们收朱婧仪的钱收了好多天,都收不到,现在必须得活动头脑,想些?歪门邪道了。朱婧仪躲起来了,人找不到,他们在朱婧仪住的公寓附近盯梢了许久都没等到她回来,昨晚忽然?察觉到这屋有人住了。没想到还是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妞,这脸蛋加上这身材,弄去夜场穿超短裙跳舞,他们商爷店里的生意都会?好很多。“朱婧仪欠的钱,为何?要让她还钱?要跳也是让朱婧仪跳。”被唤作商爷的男人见黎尔真的喘不上气了,不想弄出人命,冤有头债有主,他也不想为难跟事?情不相干的人。他把掐黎尔细脖子的手松了,在小弟的照顾下,找了条板凳坐下来,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终于能?正常呼吸的黎尔蜷缩在沙发里大口呼吸,缓了好几分钟都没缓过气来,最后,端起桌上一杯白水喝下,身体才好受了些?。“朱婧仪找谁借的钱,跟谁签的对赌?”她问抽烟的男人,他等在那儿,是给她时间缓和?。“韩启锐知道吗?苏城都他说了算,他在做画生意。朱婧仪想跟着他去混巴塞罗那那种高?端国际艺术展,夸下海口要给他赚巨多的钱,结果她画不出来,画的都是狗屎,赌输了,就?得赔钱。韩启锐光给她租个国外场地租金都是多少数字了,朱婧仪可能?以?为别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男人淡淡的说。这是事?情的开端。“朱婧仪在韩启锐那儿被套着了,就?想法来找我借钱,我的钱都是烫手的,她也敢借。现在把我的钱挥霍完了,她就?跟我玩消失。”男人嘴角漾笑,带着浓浓的讥讽,“她以?为她这些?玩艺术的能?把我们这些?社会?上的混混给骗了,她也是挺天真的。”这是事?情的发展。掸了掸烟灰,男人道:“结果是现在韩启锐那儿一分钱没收到,她也没有钱来还我,她在跟我们玩仙人跳。我收到消息,她想跑路了,还有,你知道她玩打鱼机吗?一晚上可以?输好多的那种。”黎尔快被气吐血了。朱婧仪的人生也太离谱了。“她欠你多少?”黎尔抓住重点?问。“不多。七百万,加利息,算到今天一千万了。”黎尔眼前一黑。她的小妈太敢了,朱婧仪到底是凭什么敢借这个混混高?利贷七百万。“商爷,跟这妞废话这么多干嘛啊,她也还不起一千万啊,瞧她这样,我们早就?已经查到了,她从?璃城来,她家里没钱,朱婧仪是她小妈,给她爸生了个儿子,她爸就?一个普通高?中教师,一文不值的穷教书匠。呸!居然?也敢学人养小三,真他妈不害臊!”黎尔很赞同这个花臂男的说话。黎正勤就?是一个普通人民教师,一文不值的穷教书匠也学人养小三,真他妈不害臊。商祁听了,嘴角笑意没了。他瞧出来了,黎尔也是个冤大头。可能?她心太好了,写?进小说里都要被人骂圣母的那种。但是没办法,这不是虚构的小说,这是真实的人生。有时候,你遇到了,你只能?这么选,这么做。现在,不管黎尔有多冤,商祁得要回自己的钱,他真的管不了黎尔有多冤。“你刚刚出去是要跟朱婧仪见面吧?你帮我带个话。这钱我肯定得要回来,我不管她是画画还是和?稀泥巴,或者卖身卖血卖肾,再不然?,卖她那个宝贝儿子,也得把这个钱给我尽快还上。我不做慈善,我借钱给她,说好三个月。现在四个半月了。”顿了顿,男人把烟湮灭,撩眼皮瞧了两眼黎尔,说:“要是他还不上,我就?去找你爸,他的女人找我借的钱,他得负责。璃城是吗?听说那里到了冬天,雪景很美?,我顺道去赏赏行了。”“……”黎尔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她觉得真的太糟心了。她完全没想过来这趟苏城能?这么糟心。胁迫她的男人说完这些?,起身要走。随身带来的两个手下特别不甘心。“商爷,今天就?这么放过她?把她抓起来,让朱婧仪带钱来赎啊。”“是啊,商爷,万一她跟朱婧仪一样,一下跑没影了,我们上哪里去找。”被唤作商爷的男人哼了哼鼻子,回头眼神懒倦的看黎尔一眼,还是就?那么走了。走到电梯口,两个小喽啰还在惋惜怎么没有控制黎尔,其实是在垂涎黎尔颜正身材好,动了歪心思。“商爷,你没动心?”“好像有主了。”“啊?不会?吧?”“没见人手上戴着结婚戒指。”“这种小老百姓的家庭走出的平民女能?嫁到什么好对象啊?”商祁的手下妄断,以?为黎尔这种长得漂亮却跟朱婧仪有关联的女子,肯定没有任何?背景,在遇上困难的时候更不会?有人来给她撑腰。“说不定有人给她撑腰呢。等会?惹上麻烦,吃不了兜着走。”走出小区楼房,商祁把烟捻灭,冷眸睨向下雨的城。这人啊,要是投胎投得不好,真是事?事?糟心。不过,商祁有股奇怪的预感,给黎尔婚戒的男人,搞不好会?是他们惹不起的人。*那几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走后,黎尔呆在朱婧仪的房子里,迅速调整自己慌乱的心情。她让自己冷静的思索了半个小时,决断是不是要该报警,可是方?才那个姓商的提了两句朱婧仪似乎也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报警要是把她一起抓了,黎小宝怎么办。黎尔只能?让自己先?硬着头皮把朱婧仪找到,当面跟她求证要是她没有犯法,就?把这些?事?一起报警处理。岂知,等她去了朱婧仪说的见面地点?,朱婧仪放她鸽子,根本没出现,黎尔打她几十通电话,她也没来现身。真他妈的绝了。黎尔想马上离开苏城,回璃城去。她耐住性子,到处找朱婧仪,每个朱婧仪在苏城可能?出现的地方?她都去找了,然?而,朱婧仪人都不在。朱婧仪绝对是知道了今天早上商祁带人到她公寓里找黎尔麻烦的事?,被吓得更加不敢露面。黎尔在下着冻雨的城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觅而不得结果,身心疲惫,再回到朱婧仪的公寓里,在厨房里烧水,准备给自己煮碗面。屋外有人敲门,说是给朱婧仪送快递的。黎尔累昏了头,把门开了,才悚然?发觉这是早上那个跟自己的大哥建议把她拉去夜场跳舞的花臂男。当时他的大哥,商祁否认了这个建议,因为有眼力见的商祁瞧见了黎尔手上戴的婚戒。她结婚了,有男人。那枚婚戒的样式在市面上很罕见。在社会?上混了许久的商祁精明的认为黎尔背后一定是有人为她撑腰的。然?而,商祁的小弟阿贵就?没那么多见识了,他很垂涎黎尔的美?色,那细腰长腿的身材比那些?夜场公主可有料多了。“黎小姐是吧?你找到你小妈人了吗?”阿贵舔唇问,“其实她真的欠了我们老大很多钱,还不上了,你真要想帮她,我给你支招,我帮你呗。”“给我滚。”黎尔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滚什么啊,这么冷的天,我们抱一起聊会?儿。”阿贵恬不知耻的想要染指纯欲美?人。白天他跟商祁走了,后来总是对黎尔念念不忘,晚上想起黎尔绝对没有找到朱婧仪,还是会?一个人回来这里睡,便来为自己找乐子。“商爷说你结婚了?你手上戴着婚戒?那你怎么还一个人来苏城帮朱婧仪处理烂摊子?怎么不叫这个人一起来?你应该是嫁了一个没用的窝囊废吧?我告诉你,在我们夜店上班的女人很多都有这种经历。就?是被婚姻的光环蒙骗了,还以?为嫁人了就?可以?被人天天宠着养着护着,结果呢?她们的老公婚后都对她们特别差。”年龄二十五,却搞大过三个女人肚子,然?而却从?来不会?想到跟他们结婚的阿贵色眯眯的侃侃而谈。他瞧见了黎尔无名?指上戴的戒指,她的确是结婚了,那戒指款式很简单,戒托上的钻不大,但是却异常耀眼。阿贵说着,伸手想把黎尔的手拉过来,好好打量圈住她左手无名?指的手指。黎尔厌烦的甩开,厉声吼道:“你别碰我,要我说几次,你马上给我离开!滚!”“不离开。不滚。我商爷让我来找你还钱。”阿贵起心要调戏孤身在这栋房子里的黎尔。“我没欠你钱。”“你小妈欠的就?是你欠的。”已经因为找寻朱婧仪一天而疲累至极的黎尔气盛,不等对方?对她不敬,她倒率先?使劲推了流氓青年一把。“给我滚!别让我说第二次!”毫无防备的阿贵趔趄了一下,没站稳,差点?被黎尔推倒在身后的玻璃茶几上,他生气的瞪向黎尔,扬声唾骂:“臭娘们儿,他妈力气还挺大,老子倒要看看待会?儿把你弄床上,你力气还能?这么大嘛?”语毕,阿贵迈步上来,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等在公寓楼道里的他的两个同伙一起进来,他们早商量好了,让阿贵进去探探情况。只要阿贵给个暗号,他们就?蜂拥而至。黎尔见到他们三人一起奔来,知道自己肯定吃亏,转身要跑,阿贵抓住她的一双手腕,反剪到身后。“你想做什么?我结婚了,你要欺负我,我丈夫一定不会?放过你!”很奇怪,素来在她的人生中早就?习惯独断独行,自负盈亏,自扛好坏的黎尔在这个时候心里想起能?拿来庇护自己的,只有她的丈夫。她脑中浮现了温知宴的脸。她很期待这一刻,温知宴如果来的话,会?不会?护住她。黎尔本来不想掉眼泪,因为她长这么大,生命里经历的糟心时刻实在是太多了。黎正勤真的不害臊,一个穷教书匠,学人养小三,养都算了,还要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路照顾这个小三跟这个小三生的儿子。凭什么啊,为什么他可以?做这样的父亲。忍不住的,黎尔的眼泪簌簌掉了两颗。阿贵见到,特别高?兴,“啧,这才有点?美?人味儿,开始梨花带雨了啊。”“贵哥,真的要搞什么呢?商爷知道了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朱婧仪都欠一千万了,我这是在帮她们想法子,要是跟了我,去夜店跳舞,上台的时候我帮她看着,她还少受欺负呢。”阿贵伪装自己的兽行。“王八蛋,别碰我!”黎尔使劲挣扎,又?踢又?咬,手边不管捡到什么东西都拿来当武器,朝阿贵身上砸。僵持十多分钟后,阿贵没能?把她弄上床,反而还被黎尔打得鼻青脸肿。“你他妈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阿贵以?为她就?是一个弱女子,想要欺负她简直轻而易举。哪曾想,黎尔最擅长的是负隅顽抗。“给我拖下楼去,带到店里。”阿贵生气了,就?要修理黎尔,焕自己的两个同伴道。黎尔咬牙骂他:“畜生,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时间是凌晨一点?。黎尔被三个男的拖进电梯,走出小区入户大堂,有辆银色的宾利雅致正好停泊到门口。车门掀开。男人一双长腿迈出,站定,一米八八的身形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特别伟岸。双眸朝黎尔睨来,然?后再不经意间的扫视到拽住黎尔的三个流氓青年。他嘴角牵动,浓烈的嘲讽蔓延。下一秒,男人掏出手机,简短说了两句。黎尔隔他不远,他说话声音很低,吐词清晰,黎尔都听见了。“韩启锐,我老婆在苏城被人欺负了,天亮之后,我要所有对她不敬的人在她跟前下跪认错。”“……”虽然?黎尔很少看言情小说,但是这种桥段也是听言情资深爱好者程余欣讲过的。男主在关键时刻给女主撑腰什么的,真的最帅了。只是,黎尔没想过,温知宴这么做的时候会?比最帅还要帅。黎尔眼睛湿透,慌乱的瞧着在雨夜里突兀出现的男人。她真的没想到,温知宴真的会?来。明明他们只是假夫妻。还有,黎尔在苏城遇上的这些?都是丢脸到家了的破事?。温知宴那样玉叶金柯的人为何?要主动来插手。阿贵跟阿贵的兄弟身上揣的手机很快都响了,三人看完微信,几乎是吓得屁滚尿流。商祁白天说了,不要动这个女人,她结婚了,会?有人给她撑腰。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商祁还没查到。不过,商祁有预感,也许对方?来头很大。现在,阿贵他们三个瞬间明白了。就?在刚才,在苏城势力庞大得遍及每一个角落的韩启锐的手下跟商祁打电话,要商祁天亮之后带人去下跪。阿贵他们被吓破了胆子,放开黎尔,风一样的跑了,慌着回去收拾东西,要连夜离开苏城。温知宴将手机揣回西装裤兜,没上前去追。因为,他很笃定,天亮之后,这三个流氓都会?被抓到他面前来,主动给他磕头磕到头破血流。这群贱畜,竟然?敢欺负黎尔。等他们走了,黎尔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在危急时刻来护她的温知宴。她原来告诉他,她这趟是来苏城参加同学的婚礼。事?实是,她来苏城帮她爸的情妇收拾烂摊子,愚蠢的引火上身,如果今晚温知宴不来,她会?遭遇什么可怕的虐待,黎尔完全不敢想象。跟男人对视了片刻,黎尔垂下眼眸,再也没有那股在酒店做前厅经理的八面玲珑。这一瞬的她如同是做错事?的懵懂少女,胆小又?无知,脆弱又?敏感,只等比她有涉世经验的人来她面前数落跟责怪她。冰冷的雨丝飘飞中,温知宴的指关节发白,他捏了捏拳,尔后松开。他转身,够手从?车座上拿起那条染着香气的羊绒围巾,穿过雨帘,来到黎尔身边。“……对不起,给你……”制造麻烦了。黎尔哽咽,用哭腔对男人说。她发现人在受苦受难的时候,没有人帮助你,你反而咬咬牙,望望天,要自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狠狠的逼自己一下,就?挺过去了。可是一旦有人在你忍住不哭的这一瞬,如此温柔靠近,将你轻轻揽抱,让他的肩膀做你的靠山,你真的会?哭得难以?自已。黎尔滚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我来苏城签个合同。顺便给你带被你忘记的围巾,蒋姨说你早上出门忘记带它了。”温知宴轻滚喉结,将受伤的女子紧密的揽入他怀抱。将她最喜欢也是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围巾搭到她脖子上,他轻声安慰她,“我来了,都没事?了,跟我去好好洗个澡,睡个觉,天亮之后一切都会?被解决。”“温知宴……”黎尔泣声,眼睛红红的看向男人那张总是神情很淡的俊脸。她难以?跟他表达,这个时候,他带着她依恋的围巾出现,她心里有多被他撼动。温知宴垂着头,眼神缱绻,睨着黎尔,安慰着她。“只是小事?。”他说。男人的厚掌搭上黎尔的细腰,探唇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湿濡的,浅浅的,克制的吻触,让黎尔的眼泪更是像泉水一样,从?她的眼睛汩汩冒个不停。自从?那一年接受黎正勤出轨,她逼自己坚强,就?算去操场上跑十圈,也比掉眼泪来得让自己畅快,坚持那种独自逞强生活的方?式许久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哭一场了。黎尔情绪崩溃,啜泣着跟温知宴坦白:“温知宴,其实我有个小妈,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毕业后一直在挣钱养他们,为了养他们,我连买车都是贷款买的。我父亲在很多年前出轨,搞大了一个女研究生的肚子,这些?都是很丢脸的事?,你跟我结婚前,你一定不知道,真的很抱歉,我是这样不体面家庭出身的人,我们离……”婚吧。在情绪崩溃的黎尔还没说完之前,温知宴就?将她揽腰抱起,低头找到她的冰冷的耳朵,用温热的薄唇柔吻上去,想用他的体温,安慰她的慌乱跟失意。“嘘,别说了,你感冒发烧了,先?好好休息。”“温知宴……你听我说,我真的不配你……”“尔尔听话好不好?我们先?去找地方?洗澡,吃药,睡觉。”“温知宴……为什么要来?”“因为你是我太太。”男人用遒劲有力的手臂将黎尔抱上了轿车,吩咐司机开车,送他们去苏城的丽思卡尔顿酒店。他很清楚从?高?三那年开始,黎尔受了很多苦。不止是在今天她想哭。生命里很多个时候她都想哭,可是她没有。终于,温知宴来了,黎尔可以?这样崩溃的嚎啕大哭,以?后,他的尔尔不会?受苦了。以?后,她想哭的时候,就?可以?放肆的栖息在他怀里,不顾一切的哭。因为,她已经是温知宴的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