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闪过一个人影,朝暮遽然出现在他身后,拉住他衣袖:“昊辰,你想干什么?”他不悦地皱起眉,掌心凝诀对她设下禁制:“你乃我的帝后,却为了禹司凤这个妖与我处处作对,我如何能留他?既是心魔,除去便是。”说着掌心控住命剑,施法便要朝司凤攻去。朝暮无法反抗,此时却也急出一身冷汗来,她心下一急,忽生一计。“等等!既是心魔,倒不如让我自己除去了。”她这般说着,示意昊辰等等,“就让我用大道有情诀,杀了禹司凤。”无支祁素来看不惯元朗,这个人害得他被天界关在焚如城之下千年。若不是魔煞星让他们俩和平共处,他早就把元朗这只臭鸟杀了泄愤。眼看元朗击退一拥而上的仙门弟子,无支祁冷哼一声,将面前一拥而上的仙门弟子蓦地接起,然后往元朗那儿一丢。仙门弟子失了目标,自然是见妖就攻,立即调转势头朝元朗攻去。元朗瞪了无支祁一眼,气不打一出来。这臭猴子不帮忙倒罢了,还帮倒忙!四大圣兽也不是摆设,见他们打个架跟搞着玩似的,抡起各自手里的法器就冲了上去。青龙法力强大,没被无支祁抓住,溜得死快,定睛一看原来是去扶帝君去了。而白虎那个铁憨憨傻了吧唧地往无支祁面前冲,险些被打得现了原形,手里的琵琶也被无支祁夺了去,现在魔音贯耳,折磨得他险些昏了过去。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玄武便是那个鱼,噢不,是龟。白虎的琵琶如今在无支祁手里,成了魔音贯耳的利器。真·猪队友。朱雀原以为元朗这个人会好对付些。手里捏着把扇子,一看就弱不经风。岂料待他召出血烟围住元朗,元朗蓦地展露妖身,挥动金赤鸟的羽翅将血烟挥散而去。元朗指间的玄扇扬手挥动,一道强劲的地煞之气直直击中朱雀隐匿的方位,出手又快又狠,蓦地将朱雀给打了出来。元朗摇着玄扇朝朱雀走来,边走边笑:“诶,朱雀神君是吧?我女儿正好还没有灵兽,我看你也是鸟,不如就当我女儿的灵兽吧?”朱雀伏在地上无法起身,丝毫不减锐气:你才是鸟!你全家都是鸟!我是神鸟!是修炼千年上了神谱的!你休想将我收作你们这群妖孽的灵兽!元朗皱了皱眉,随即不悦道:“说你是鸟就是鸟,怎么话这么多呢?”朱雀愤愤道:你才是鸟!我再说一遍!本座乃朱雀神君!你这妖孽……话还未说完,元朗就收了玄扇,右手在虚空中挥舞几下,不知施出了个什么术法出来,然后用力一抓,地上的朱雀便化作了原形。朱雀的赤红羽翅被元朗攥在手里,就像刚买完菜走在归途中一般悠闲。朱雀欲哭无泪,垂死挣扎半晌,却无力挣脱。最痛苦的是他还时不时听到玄衣男子在自言自语。“诶,这个朱雀脾气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啊。朝暮要是不喜欢怎么办?”“要不然炖了煲汤吧,这可是四大圣兽之一啊,听起来就是大补啊。”朱雀吓得挣扎的动作都慢了半拍。朱雀:帝君,救我!而朝暮这边——昊辰显然被她说动了。人可能就是这般可笑。明知是这样很危险,依旧不可自控地相信。尽管他深知朝暮对禹司凤情谊有多深刻,他却在心里替她解释,也许她良心发现,也许她只是明白得太晚,现在她终于肯听他的了。松一口气的同时,他在不停地替她找借口。他终于同意了。昊辰解开禁制,宽大衣袖随着他指间结印的动作随风飘扬。二人抬手控剑,大道有情诀在他们二人之间发出淡淡蓝光。大道有情诀乃阳厥功的最高功法,需他们二人心神合一,休戚与共,方可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剑刃上的蓝光将女子的眉眼映照得更加清冷,令他不禁想起千年前的南天帝姬。南天神女并不常来天界。偶然来天界赴宴,见到他时仅会微一点头,再不多话。那时的南天帝姬端庄优雅,清冷疏离,是任何神祇都不敢肖想的高贵神女。昊辰失神良久。直到腾空的皎云剑在禹司凤面前忽然调转方向,直直朝着他的方向刺来时,他才猛地回神。他还担心皎云是出了什么差错,眼下却来不及细想,只迅速探出手将女子紧紧护在身后。生怕剑锋稍偏,伤着他的心上人。可是他略一抬眸,却捕捉到了她望向他的眸中,没有一丝慌乱。他听见她说——“你提前切大号吧。”下一瞬,他送给她的皎云剑直刺入他心口。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