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为母后做些事情了,他是有用处的,这样的话,母后不会不要他的,一定是这样的!次日早朝,大臣们似乎比以往来得都要早,金銮殿上,属于皇上的龙椅依旧空空无人,龙座的侧后方是垂帘听政的余太后,她正襟危坐,珠帘挡住了她不时瞄向余相的忐忑的眼神。余相暗暗皱眉,妹妹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后和太后,却依旧沉不住性子,若不是有他们余家在,恐怕早已不知在哪个冷宫待着了。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早朝正式开始,因着皇上不在,太后终究是个后宫妇人,早朝只是个形式罢了,重要的事务都是要到枢密院由朝中重臣讨论决策,最后送到晋王案头。可今日的早朝气氛,明显与往常余相与晋王两边诡异的平衡相迥异。“今日早朝,臣有一重事要言,”余相看了看面无波澜站在侧前方的晋王,率先一步上前道,“昨日皇上遇刺,病情加重,太医言皇上已……一旦最坏的情状出现,国不可一日无君,因而臣以为,立嗣一事刻不容缓。”“余相说的没错,那么余相以为,何人最适宜为太子呢?”萧肃肃容颔首,仿佛觉得余相说得对极了,还‘体贴’的抛下了问题。竟然不再拖着了?余相惊异地看向萧肃,复又垂头,他总觉得,这次晋王从云川回来后,行事是越发奇怪了,但事已至此,由不得他后退半步了。于是,余相言:“皇上膝下唯有一子一女,二皇子虽年幼,但毕竟为皇上亲子,最为适宜。”“然二皇子着实太小了些,况本王听闻他非足月生产,身子也不太好。”萧肃叹息着说。这般反对才是晋王,余相微微放下心神,说:“太医已看过,二皇子身底子并未受到损伤,好好将养着也是会平安无事长大的。”说罢,他好似有些遗憾道:“二皇子的确太小了些,但是是皇家嫡亲的血脉,只能如此了。”萧肃眸中闪过一丝锐色,余相这话真可谓是打瞌睡递来了枕头。他故作漫不经心地说:“的确如此,那照余相言,若是皇上还有其他皇子,也是可以为太子的。”“是,”余相毫不犹豫地应道,皇上唯有一个皇子是他最大的底气,且皇上也不可能有他不知晓的皇子,毕竟太后在后宫也是牢牢盯着那些后妃的,“为了萧氏皇朝的安稳,如此最好。”“嗯,余相说的,确没错啊。”萧肃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让余相心生不好的弧度。而其他昨儿已经被晴天霹雳醒过脑子的大臣们,幸灾乐祸地望着余相,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余相得知长公主其实是大皇子时的脸色。一定比被雷劈了还要黑!作者有话要说:孜孜不倦坑人的晋王殿下:d薨逝余相眼睁睁看着萧肃笑得堪称魅惑众人,说出的话却让他不可置信胆战心惊。“既然余相都这么说了,那也可以考虑考虑大皇子。”晋王殿下此话一出,满朝哗然。哪来的大皇子?难道皇上果真有皇子流落人间?“晋王殿下,全天下皆知皇上唯有二皇子一个皇子,哪来的大皇子?事关皇嗣,不可乱言。”余相心知晋王敢在朝堂上如此说,定然是有什么依据,难道真的有他不知道的皇子存在?余相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在滴血认亲上做手脚时,萧肃好似知道他所想一般,道:“也不用滴血认亲什么乌七八糟的法子验证身份了,只需将皇室玉碟上的性别改了即可。”已有聪明的大臣,立马猜出了晋王的意思,“晋王殿下是指,长公主其实为男童,是皇子?”“不错。”难得余相那边有个聪明人,晋王毫不吝啬地给了个赞许的目光,待那人激动的不得了后无情地转了视线。余相已然震惊的呆立当场,萧肃‘体贴’的给了他半盏茶的缓和时辰,而后道:“大皇子已然五岁,陛下尚未立太子,那么,大皇子为嫡为长,最适宜立为太子。”“但是,”余相被突如其来的大消息砸了个猝不及防,再看高台帘子后的余太后也是满面惶然,他勉勉回神道,“此事不能全凭晋王殿下所说,还需得验明长公主身份才是。”萧肃爽快颔首,“此事就交由礼部来办,不用去哪儿了,将大皇子领到侧殿,由礼部择派人来罢。”礼部内,晋王和余相的人各有一半,倒也算公平,礼部尚书刚要退下准备,又被萧肃唤住,“大皇子还是个养在后宫的稚子,须得人领着才是,纵观后宫,皇后娘娘最为适宜,余太后以为如何?”正因忽然多了个孙儿而不知所措的余太后闻言抬眼看向萧肃,被他眸中的冷光吓得手颤了颤,她本没那么惧怕萧肃,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又恍然明白萧肃多有手段,那么当年的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