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纯的这把“火”——
她选择带着孟阙一块,拉着夜城王便衣巡视城中民生状况,作攻心之计。
“父王您看,百姓们现在终于能重新出摊,开铺子,劳作了。”
她带着夜城王从街市路边摊到商铺,再到乡间稻田菜园,一路绝口不提昨晚的提议,只笑谈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孟阙像个捧哏的,时不时接上一句话茬,免得她冷场似的。
一搭一唱之下,夜城王再是迟钝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了。
他找了一处茶棚,招招手示意两人坐着先歇歇。
“你们俩也别配合了。”
夜城王等小二将粗茶端上来后,抖了抖宽袖,笑睨了眼俞纯,伸手将她鬓间沾上的树叶拿下来。
“额,父王你都看出来了啊?”
俞纯也机灵,立马就顺着他这话承认了,“这不是想着,眼见为实么!”
只有亲眼见过如今和平年代的好,才会在动干戈前有所顾忌。
“父王知你用心良苦,好孩子,苦了你了。”
因为是在外边,夜城王不好多说什么,但伸手拍了拍俞纯的手背,一脸的怜惜和慈爱。
这眼神,像极了出门在外,觉得你饿着了冻着了瘦了的操心老父亲。
俞纯狐疑地扫了眼一旁老神在在看着田埂上追逐打闹的两条小黄狗的孟阙,总觉得这厮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
“儿臣不苦。”
“不,父王都知道了,你不要再隐瞒了。你受委屈了。”
“……”
好吧,您说什么是什么,那——“父王,为了夜城的安宁,您的健康平安,儿臣做什么都不觉得苦。”
夜城王便红了眼眶,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了。
“夜城尊贵骄傲的小公主,却要在天盛的后宫……学杂耍争宠,都怪父王没用,将你送去那样的地方……”
俞纯:?
什么鬼?
她死亡凝视着孟阙,后者依旧在看田埂,她明白了,这是怕她算账,所以故意避开她视线呢。
好你个孟阙,杂技演员这么与众不同的职业,你给说成了取悦皇帝的杂耍!
她的剑呢,她要杀孟毒舌!
“父王……”
“你不必解释,父王都懂,帝悟天冷血无情,怎会对战败的夜城公主宠爱有加?这一切都是你委屈求全换来的,你都是为了父王和夜城。反倒是父王,没有体谅你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