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去请林长老,我去请……等下,拂春峰没有令牌根本上不去啊!”鸡飞狗跳,焦灼不已。那边李曜还在与薛祁剑互掐。几名弟子上前劝架,见两人扭打成一团分都分不开,心急如焚。“李师兄,有话好好说啊,你先把薛师弟放了!”因偷袭略占上风的李曜:“不放!这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害我师弟,我今天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娘的,老子早想这么干了!”被偷袭略占下风的薛祁剑:“滚!你们都别管!李曜你有种掐死我,掐不死我待会儿死的就是你!!”“哟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啊,掐不死他待会儿死的就是我,好!薛祁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听清这一切的琴寂:“……”不是吧乖乖,玩大了乖乖?他就想偷个懒,要不要这么难?勾起食中二指,琴寂正思索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把那两小子轰分开,忽的察觉有人靠近,动作一顿,默默地躺了回去。傅渊回来的正是时候。琴寂躺平后刚这么想,就猝不及防听见另一人的声音。那声音如拨古弦,明显不是傅渊的。“谁的祭日?”此话一出,上一秒还满场“啊啊啊”如丧考妣,下一秒就因这冷静过头的声音,仿若被当头浇了一盆子凉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来者墨发半束,蓝衣广袖,端的是高辈之姿。可除了拥有一双过于冷冰冰的眼,站在那里的,根本就是位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全场寂静。“段……段师兄。”忽然有弟子怯懦地喊了声。“你们在干什么?”段韶风冷冷的声音从斜侧方传来,“傅渊不在,你们就是这样修炼的?”冻得那弟子一个发抖,脚软发麻,险些没给跪下。旁边的人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上前,“禀……禀告师兄,是薛祁剑跟一名师弟比试时不小心刺伤了对方,李曜和那名师弟关系不错,气不过就跑去与薛祁剑动了手,然后……”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刺伤谁?”段韶风声音听不出情绪,距离却近了一分。“琴师弟,琴倚之。”李曜跳出来大咧咧道,“他被薛祁剑刺伤了,受了好重的伤,可能都流血了!”薛祁剑立马反驳:“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那就是把木剑,怎么可能一刺就流血,而且我根本……唔。”有法术声闪过,再来薛祁剑的声音一下子低下去。是禁言咒。随着脚步声拉近,琴寂都能感觉到段韶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了:“……”却依旧保持话本覆面,走的安详之态,无力地瘫在地上,自欺欺人。没看到我,没看到我。然后被阳光刺得眼皮子一疼,话本被抽走,模糊间,琴寂看到对方的身形,朦朦胧胧得像是一道虚影。段韶风翻开几页话本,粗粗一看,粗粗点评,“玩物丧志,没收。”不——琴寂向天伸出尔康手。被一对凤眸瞥过,又不争气地缩回去。“伤哪了,过来我看看。”心,心伤着了。你有本事掏出来看看啊。拂春峰。冷风穿林,枝叶簌簌。屋舍内,琴寂坐于席旁,双手拢袖,定定看着一张人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段韶风抱手倚在一旁,“怎么样?”“没事没事,除了体质有些奇特外,其余什么问题没有。”林红深摸着下巴直起身,含笑问,“话说回来,这真是外峰的弟子?我看着不太像啊,这样貌……啧啧,以前怎么从没注意过。”白发白衣,自古很难有人驾驭得了,而这人不仅驾驭得很好,更衬得他似皑皑雪景中品着乌梅酒的乘鹤谪仙。段韶风道:“每年都有新弟子入外峰。”林红深点点头,道:“也对,前几天才刚收几名,包括外面跪着的一个,也是新入门的外峰弟子吧。”他指的是薛祁剑。段韶风没什么表情。“不过凭这个样貌,别说是民间,放到修真界也数一数二了,就是资质有点差,身上灵力薄弱得可怜……但那有什么关系呢,长得好看也是种本事!”林红深越瞧越啧啧称奇,“我说小师侄,你今后要是一不小心长残了,这宗门第一美……咳,第一标致皮囊的名誉,可就得拱手让人了啊。”拱什么手让什么人,你小师侄不会长残,我也不要那玩意儿!琴寂感觉自己被坑了,非常担心自身性命安全。作为师叔,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家师侄脾气有多恐怖,最恨别人拿他做比较?你这么说,他肯定分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