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福消受。”“我知道你气我骗你,是我错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光从声音便能感知心情的低落,青涟垂眼道,“倘若我不隐瞒身份,你一定会把我赶出去,那我早就死了。知道你会这么生气的话,当时我就该实话实说,让我……”“那你怎么不去死?”屈鸣舟完全不吃这套,声音冷然,“看着,宋欺霜也是辟海矢志宫的人,他也欺骗了不少人,人做错事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段韶风饶不了他,同样,我也绝饶不了你。”青涟无话可说。“承认了?”温琊月戏谑地问道。宋欺霜眼神骤冷:“您满意了?”他就是当时告诉温琊月来万仙楼捉拿青涟的紫衣人。早知会上演这样一出,说什么他都不会去请温琊月。这人就是个疯的,一旦触犯他利益,鱼死网破的精神仿佛刻在骨子里,半点不带犹豫!猜中他心中所想,温琊月冷笑:“你若是不私自忤逆孤,乖乖按孤意思带星珩君回家,而不是站在玄天宗那边,又怎会造成这种局面?”说着转头看向琴寂,带着攻击性,锋利得惊人的目光,在触及那张脸时逐渐缓和下来。华丽慵懒的嗓音隐隐带着笑:“这是孤能告诉你关于辟海矢志宫其中一个秘密,怎么样,孤给的诚意是不是很大?你若还犹豫着不肯跟孤走,未免太说不过去了罢?”琴寂顿了顿,道:“我跟你走。”末了又补上一句:“之后凡是你知晓的,我问什么你都得毫无保留的回答我。”原本死瞪着宋欺霜若有所思的段韶风闻言,眼神陡然一厉,偏头:“琴倚之?!”温琊月弯唇:“好。”手腕被用力握紧,琴寂甫一抬眼,立刻迎上那双染着惊怒之色的凤眸。凤眸的主人道:“不准你跟他走。”“这是我的事,我……”琴寂想了想说,“有些事我感觉可能比我想的还要复杂,等我弄清楚困扰我已久的问题,我就回来,最多三天……倘若不出意外,最多三天,我会回玄天宗。”段韶风道:“你怎敢保证不出意外,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里全都是恶事做尽的魔修,你自己都说你不是星珩君,万一你不是呢,你去了那谁能保证你安全?”温琊月懒懒抬眼,刚想说“我”,忽听琴寂低声道:“化神之下,谁都伤不了我。”段韶风闻声愣住了。化神……那是云呈离都还未达的境界。这瞬间,从前发生的画面好似飘过眼前,若琴倚之这么强的话,两年前的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呢?这个人可以毫不费力地躲过云呈离的鞭子,他想保护他,却被单方面压制,最后甚至昏倒,这些被琴倚之看在眼里,会不会觉得他很可笑?那时候他生气,将气出在宋欺霜身上,除了吃味,还有气自己太弱,气自己太没用,身为玄天宗少宗主,却连一个人都无法保护。结果对方也许……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段韶风突然松开了他,浓睫颤了好久才平息。想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抖,半晌才艰难挤出一句:“这样啊,原来你……也对,有能力保护自己,那是可以随心随遇些,就像你说的,赢者为王。你走吧。”薄薄的眼皮褶出一道狭长痕迹,双眼皮深深的一道,说话时目光他还从没哭过。即使没有流出眼泪,也是将哭的征兆,琴寂一时愣住了。似乎是觉得难堪,段韶风偏过脸,察觉青年视线还落在他身上,又僵硬地微垂了头,以散落的一缕青丝遮住眼角,整个人瞧上去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