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道。…墨色的浓云挤压在天边,阳光被遮盖在厚重的云层中,原本顶着烈阳的街道顿时被黑暗笼罩,此刻一丝风也没有,暑气混杂着低压的天气让人有些微微喘不过气来。云灯坐在街道一家露天茶馆外围座位上吃着巧克力雪糕,面前台子上放着手机和一副墨镜。骤然变了天,火速将最后几口咬入口中后准备起身离开。冰凉的奶油味充斥在口腔内部,就连牙齿都被冷到忍不住打了个颤。经过垃圾桶时,云灯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手帕巾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随后连同雪糕棍一同丢了进去。最后带上一副墨镜,又化身为走在潮流前端的酷哥。俗话说得好,身高不够鞋垫来凑。云灯今日出门前特地给自己搭了一身自己还算满意的衣服。上身穿纯白棉质短袖,外搭深灰水洗色复古牛仔外套,下身搭配了一条黑色美式牛仔裤,小腿后侧做了拉链设计,从后看完全注意不到他的一双垫了增高垫的白鞋。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约人去外面玩一玩,顺便再喝点酒。月影公馆三楼有台球厅和ktv,此处只有办了年卡的会员才能使用。云灯去年六月份在此办的会员,但他今年来这家公馆的次数屈指可数,原本都打算戒酒了,结果在家里忽然收到了短信通知说年卡会员将会在一个月后失效。最终还是没有经得住诱惑开车来到了这里。崔霜这个人一听今晚有局,立马就来赴约了。他们自上次泰式饭店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云灯恨不得今晚和人好好玩一宿,最好后天再回去。从高会通道进入会馆后,今日的值班经理立刻迎接了他,并让侍应生陪同他上电梯。三楼台球厅皆为单独包厢,内设休息区和餐饮区,等他到的时候崔霜已经喊了一群人进夜陪玩了。会馆里的侍应生都穿着统一服装,男女都有,都分为两类。第一类别着金色回形针,只服务会馆内部会员客人,要是看对眼只要花了钱就能直接去酒店开房。第二类是别着银色回形针的普通员工,多数在前台和后台工作,酒场送水和门口接应皆是此类。崔霜看不惯那些黑马甲白衬衫,直接花钱让今夜作陪的人都穿自己的常服。站在门口随时等候客人传唤的侍应生见有人来后立马替人拉开了门道了声欢迎。云灯进去后一眼就望见了站在台球桌旁的崔霜。崔霜听到开门动静后回头望了眼,见是云灯来了之后立马询问人对今晚的人满不满意。去年的云灯对会馆作陪的侍应生极为挑剔,虽然只是一起玩玩游戏喝个酒打个球,但他非要点身高在一七五之间,肤白貌美性格外向的人。偶尔也会换换口味点些别样的帅哥,但凡五官有一样他不满意的就直接换下一批。但今年的云灯早就跟去年的心态不同了。去年他只想看帅哥养养眼,现在反而对晚上作陪的人外貌都无所谓,只要热闹点能玩的起来就行。其实他今夜外出喝酒莫名心虚得很,想到这点他又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他信誓旦旦地同林砚序说今后自己要戒酒,再也不会来这种场地。但他此刻就站在这家以前经常光顾的会馆里。
他又骗了人。云灯看了一圈站在台球桌前点来的五个人,个个都是相貌不错的年轻漂亮美人,此刻皆都面带微笑望着他。他将戴在眼前的墨镜往上勾了勾,让其搭在额头上方,刘海被撩起后浑身气质都随着今日搭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云灯将外套脱了后露出了带在脖颈上的银色小狗链,他曾为了搭配自己的衣服买了许久酷炫的配饰,但很多都因为多次搬家而遗失了。今日在柜子里翻到这一条后他立马带上试试。最后发现和今日的外套出奇的合适。刚将外套暂时搁置在一旁的座椅上,旁边一个瞧着低眉顺眼的侍应生就将球杆递到了他的手中。包厢里温度正好,刚走进来热气就消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徐徐的冷风。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随后雨势逐渐变大,但好在房间里隔音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响。此时刚好晚上七点,云灯和人商量了后打算在这玩到十一点过后再去喝点。崔霜自然是没意见。台球台旁摆了一张长桌,上面摆满了各种汽水饮料,他拿起一瓶橙汁递给了云灯。云灯刚想接,但在看见是橙汁的那一刻立马就不想要了,因为这让他又想起了林砚序。就前周周末他同人在外面一家餐厅吃饭,由于改不掉出门就沾点酒精的习惯,刚想在菜单酒水那一栏勾上啤酒,就忽然反应过来林砚序并不喜欢他饮酒。手一抖就划在了橙汁一栏。后来为了装作自己真的很爱的样子,他直接连喝了一大瓶。之后林砚序给他买零食时直接提了一箱来。崔霜见云灯忽然愣住,用手中冰凉的橙汁碰了碰对方的手背,冰凉的触感使云灯很快就思绪回笼。“你喝吧,我不是很喜欢橙汁。”云灯出声婉拒道。“好吧那我喝。”崔霜语罢就拧开了汽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口。连着好几日窝在家里睡觉,此刻手一摸球杆就有些停不下来,之后的一小时云灯全然沉浸在打台球中,就连崔霜什么时候走的都未曾察觉。人带着热气回来的时候云灯才发现。从七点到现在他都未曾休息,云灯将球杆放下后小幅度的活动了下手腕,然后同崔霜说了一声后就出门去洗手间。包厢外面就是三楼的中央大厅,这里人并不是很多,云灯穿过走廊,除了端着托盘的侍应生外没有见到任何外客。洗手间里面闪烁着紫色的暧昧灯光,刚进去就感觉视线有些适应不过来,云灯站立在镜子前凑近看了眼自己的脸。这几日一直熬夜致使他面色不太好,连带着唇色都发白。但在氛围灯下他并不是看的很真切。打开水龙头后,急促的水声在静寂无声的空间里响起,哗啦的水声盖过了外人刻意放缓的脚步声。云灯洗完手后刚想去烘干机处,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松松垮垮改版过后的衬衣化着精致全妆的人倚靠在洗手间门口处望着他。他的视线不自觉下移,见人似乎连裤子都没穿后立马收回了视线。云灯见有人来了也不好意思待在此处,正欲直接离开,可刚靠近门口的时候就被那人用手臂拦了下来。“那个…请问你有事吗?”他微微后退了一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