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色目人看不起大乾人,所建立的设施,都备有“大乾人与狗不得入内”的标识,这无疑是把大乾人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大乾皇帝始终是一国之君,他既建国,当然不容许大乾百姓再受欺负。
两国人本就不和,哪怕让出那块土地,歧视同样会存在。
拜穆元想要争回国土,是有着和大乾皇帝同样的想法,国与国之间的歧视,只有少数人能看得透彻。
或者说,能放下国仇的人,多数是没见过亲人被他国人欺凌的场面。
这件事上,拜穆元和大乾皇帝或许都明白,但他们放不下已有的成见,哪怕是高山流水觅知音,也不可能和解此事。
好比如今拜穆元想要发起兵变,那又是为何,不就是为了色目人的土地!
陈锦年在这一块考虑的比较多,但他担心的并不是拜穆元,而是那个叫做萨尔姆的家伙。
萨尔姆曾经是兖州一霸,死在他手中的大乾人没有一万,至少上千,此人有着狠辣的手段,他对大乾人恨之入骨,找他合作,一定没好结果。
所以耀月会说,陈锦年可以放下心来。
拜穆元的口碑两极分化,其中的故事暧昧不清,但说白了,拜穆元未必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否则,也不会有拜穆元来大乾求学取经的说法。
任何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好比那萨尔姆,怎么就没人说他是个好人呢!
陈锦年想到这里,微微一笑道:“耀月姑娘说的是,如果是拜穆元大人,我当然不会担心,何况耀月姑娘如今还是我的女人。”
“若是现在怀上我的身孕,拜穆元大人就更是不会杀我了,毕竟我好歹是他的侄女婿。”
耀月闻言面上一红,心里暗道,你想得挺美,不就占了几次便宜而已,竟然还想让我给你生……真是登徒子!
“陈老板,那你准备去见我三叔吗?”
“去!”
陈锦年露出笑容来说道:“你何时安排好时间,我何时与你去见拜穆元大人,想必这件事定然能圆满。”
耀月面上一喜,点头应道:“我已派人去传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陈老板就能见到我三叔。其实,三叔对大乾文化爱不释手,陈老板素有文采,和我三叔定然聊得来。”
陈锦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从耀月的身上,的确能够看出一些大乾的韵味来。
比如耀月这个名字,并非色目人会用的字眼,更接近于大乾的风格。
耀月是拜穆元派来的,这个名字,十有八九也是拜穆元取的,不了解大乾文化,很难取出这样的名字来。
再比如耀月在勾栏出的题,同样是大乾的风格,色目人哪有七言绝句之类的诗啊!
陈锦年想到这里,倒是有些期待能见到拜穆元了,身为异国的人,又会怎么看待大乾这个国家呢!
他攥起拳头,说不定事情会变得更加简单。
什么路平安,谢龙之流,总想着往上爬,把利益全都捏在自己手里,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何为国,何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