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裴时隐没被她这样劈头盖脸地又扔枕头又是痛骂过,抓住了她丢过来的枕头,向来处变不惊的神色也难得一见地出现了裂缝。
他弯腰把地上的皮带捡起,语调漫不经心:“我会负责。”
傅思漓被他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一边捂着被子一边把人赶了出去。
“谁要你负责,你滚出去!”
本来那天之后,裴时隐没再出现,她以为这件事可以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揭过去,不被双方父母知道,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偏偏裴时隐不声不响地去了一趟江城,直接去了傅家提亲。
再后来,就是父母打电话来询问她的意见,到底想不想嫁给他。
彩礼十分丰厚,好长的一串名单发过来,房产车子,古董字画和名贵珠宝,数不胜数,傅思漓都懒得翻到底去看,简直眼花缭乱,看得她头晕。
可被问到,愿不愿意嫁给裴时隐时,她还是犹豫了。
那一刻傅思漓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坚定过。
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发誓说再也不喜欢他,再也不想见到他,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好疼。
看出她的茫然和困惑不解,应檀的唇角无声勾了勾,却也没直接点破什么,语调意味深长,给出了一个建议。
“我觉得呢,实践出真知。”
“你今天就试试,喝得像那天晚上一样醉,看看明天一早起来还能不能记得晚上发生过什么,不就知道答案了?”
第43章
从机场回别墅的路上有些堵车,透过覆着暗色膜的车窗向外看,天空下起了小雪,薄薄的一层积雪落在柏油马路上,晶莹剔透得有些反光,很快又被驶过的车辆碾出一道道车轮印,斑驳交错。
这样的雪天,让裴时隐想起去年三月时,傅思漓生日那晚,也下了一场雪。
那天一早,他孤身一人从旧金山起飞,下午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雪迫降在了匹兹堡机场。
也许是老天故意捉弄他,航班全面瘫痪,登机口外等候的旅客们叫苦不迭,哀叹一片,纷纷痛骂着恶劣的天气,不少人叫嚷着要改签机票,工作人员焦头烂额地告知,今晚美国的大多数机场的航班都受到影响,无法出行。
裴时隐只能放弃飞机,看了看腕表,距离十二点还剩八个小时。
如果开车过去,一路不停,大约需要六七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应该能在今晚前赶到。
雪天路滑,他独自从匹兹堡开车抵达纽约时,已是夜里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