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胃癌两个字,傅思漓顿时心脏一紧,像是被针尖细细密密地扎了一下。
文柏在一旁低声解释:“早两年裴总应酬喝酒喝得比较凶,就得了胃病,虽然有私人医生和营养师帮忙调理,但有时候工作忙起来,一日三餐也不太能按时吃上。”
他虽然是裴家长子,家世非同一般,可在酒桌上,依然会被劝酒,不能免俗。
“再加上前段时间出了车…”
文柏险些说漏了嘴,连忙止住了话头。
幸好傅思漓此刻正在出神,没有留心听他刚才的话。
“太太,其实裴总今天早上有一场很重要的工作会面,昨天回北城,也是自己连夜开车回去的,没有让司机开,是担心没办法及时赶回来。我劝过了,只是没劝住。”
不用他说,傅思漓也隐约能猜到,他应该是今早还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连夜开车回来。
所以他明明今早有工作,昨晚却还赶回北城。
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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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柏带着医生离开后,卧室里再度安静下来。
床上的人安静躺着,傅思漓很少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其实就算她现在打晕他跑了,他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她不傻,能猜到今晚让她去警局保释也是为了让她心软的手段之一。
他是多么心机深沉的男人,难保现在不是他对她用的苦肉计。
还有,他敢把手机留给她,是不是就笃定了她不会给父母打电话?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确赌对了。
想起上次在英国的时候她生病,他也彻夜未眠地照顾过她。
就当是还他人情了,这样以后离婚时互不相欠。
现在夜色已深,酒店的餐厅恐怕也都关了。
傅思漓只好走到套间里自带的开放式厨房,看看能不能简单煮些粥什么的。
她又上网搜了搜,看见有人说白粥里适量放一些小苏打可以养胃,橱柜里刚好有,她就拿出来倒了一勺进去。
锅里的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滚滚热气翻涌而上,氤氲在夜晚冷清的空气中,平添了一缕烟火气。
傅思漓好久没下厨做过饭,有点手忙脚乱,手背不小心还被锅沿烫了一下。
等到好不容易把粥盛出来之后,她一转身,就看见明明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男人身上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额发柔软地垂在眼前,鼻梁线条高挺,弧度精致的薄唇依然是苍白得毫无血色,被厨房暖光映照下,漆黑的瞳仁也不似往常幽深,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戾和压迫。
他视线下移,看见她做好的粥,微微抬了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