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闻声赶过来,白薇想拉我的手还停在半空。
「不是我,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她颤颤巍巍地解释。
无数双眼睛注视下,江衍蹙了下眉,弯下腰查看我的伤势。
我避开他的手,盯着白薇缓缓吐出一句话:「江衍,她说你不想我们的孩子。」
闻言,视线扫到我身下的一滩暗红色血迹,他一时间慌了手脚。
这是第一次,我在江衍的眼中看到慌乱和无措。
他抱起我匆忙往外走,手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医院病床上,医生交代:「需要住院调养几天,失血过多,孩子没能保住。」
江衍愣怔的站在那,表情空茫茫,像是掉队的孤雁,不知何去何从。
住院期间,他寸步不离守在医院。
他说苏氏企业没事了,爸爸过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我静静听着,没和他说一句话。
有天,他接完一个电话,便把我的手机收走,说让我安心养病。
而还未从悲痛中缓过来的我,忽略了他眼中闪躲的情绪。
8
白薇来的那天,江衍正在病床前喂我喝粥。
她摘下鸭舌帽拉住江衍的衣角,低声哽咽:「阿衍,你相信我,真的是她自己摔倒的,我根本没碰她。」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们拉扯,冷笑出声。
沉默少时,江衍推着白薇走出病房。
同样的场景,曾经的江衍毫不犹豫给了我一巴掌。
而如今,失了一个孩子,他连一句斥责都不舍得对白薇说。
爱与不爱,太过明显。
再回来时,江衍的纯白衣领上带着淡粉色的印记。
真是再刻意不过的宣誓主权,烂俗的剧情。
「江衍,我们离婚吧。」
他别过脸轻淡出声:「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
除了一句「对不起」,我们竟再也找不到别的话题。
出院回去的路上,江衍看着我一路欲言又止。
车在郊区外的墓地停下,我的心顿时一阵绞痛,隐隐不安。
「你爸爸前天心脏病突,在看守所,不幸去世了。」
江衍的声音断断续续,轻的像是我的错觉。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摇着头往后退,嘴里不停呢喃:「我不信,你是骗我的对吧,江衍?」
他小心翼翼地想扶住我,我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开车一路疾驰奔往派出所。
几分钟后,捏着那张无罪释放书和死亡证明,恍然惊醒,我失去了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墓碑前,我全身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从日暮黄昏到更深露重,双腿早已麻木地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