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四不声不响,自个儿谈了一个。
“这臭小子,还瞒着家里,过年回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他的工资给他留了一半,前一次他手里还剩不少钱,过年那次交了钱,手里就剩两块钱……我还怀疑他是不是在城里学坏了?”
要不是二儿子一家突然回来,转移了老太太的注意力,老太太都打算让老头子和老大揍小儿子一顿,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看他还敢不敢学坏?
“现在放心了吧,东子可没学坏,人家的钱是给你未来儿媳妇花了。”苏长河笑道。
“臭小子,不会过日子!”马老太太骂了一句,脸上却带着笑意,不过她心里又有点担心,人家姑娘愿意,不代表她爹妈能答应。
“那东子这次回来是?”马蕙兰问。
“老四不是去人家家里拜年了吗?人家姑娘爹妈见了,就说来咱家里看看,再见见我们……”
“听起来挺讲礼的呀,”白红梅道:“都要上门看家了,说明人家对东子还是挺满意的!”
要是不满意,也就没有这个后续了。
马老太太有点小得意,“估计是挺满意,人家姑娘还悄悄跟东子说,让咱家好好准备。”
“不错不错,这姑娘还向着咱家东子!”苏长河说道,想起一件事,“怪不得东子初一回去之前偷偷摸摸找到我,问能不能从养殖场买一份礼篮,还说是给同事带的,什么同事?就是带去这个姑娘家的吧?”
“还有这事?”三个女人都好奇,又把马向东揪出来问了问他上门拜访的细节,马向东被问得一张脸都红成了猴屁股。
最后,马老太太又确定了一遍,“是说这周日过来是吧?”
“是!”
这周日是初九,而今天已经初七了,也就说没两天了。
马老太太意识到时间的紧迫,风风火火地安排家里人干活,上到马老爷子,下到苏月,谁都没逃过。
“快快快!拐拐角角都扫干净了,那里,上面,看不见哪?那么大一块蜘蛛网……”
马向华站在梯子上,费劲巴拉,一看,指甲盖大小的蜘蛛网,那么大?
“柜子!柜子上面后面都要擦,这还有灰咋不擦?”
马老爷子:“……这不还没擦到那边嘛。”
“锅碗瓢盆都刷过了?橱柜呢?橱柜里面也得擦……不行,摸着还是不干净!”
马蕙兰:“……”她很想说,谁来做客还往你家橱柜里看啊?
老太太在紧张关头,说啥也不管用,马蕙兰默默叹气,旁边扫地的苏月也忍不住吐槽:“外婆现在真的很像学校里面检查卫生的教导主任!”
两指一模,不行,重擦!
“关键是,未来小舅妈不是明天来吗?今天扫地干嘛呀?明天不还得再扫一遍?”
“算了算了,你就听你外婆安排吧,要不然她能急死。”
马老太太真是紧张过度,晚上都睡不着,大半夜坐起来,把煤油灯点上,翻箱倒柜。马老爷子睡得整熟,被推醒,迷迷糊糊就听见她问,“你说我明天穿哪件衣服?”
马老爷子:“……啥?是老四相看,又不是你相看。”
“你说什么屁话?”老太太一个生气,手打在箱子了,箱子没放稳,“碰”地摔到地上。
听到动静起身的白红梅在门外问,“妈,爹,咋了?”
“……没事,你去睡你的。”
第二天,白红梅偷偷把这事告诉马蕙兰,她忍笑道:“妈把棉袄外套都翻了出来,这个嫌旧,那个又嫌穿着是不是太老气……”
马蕙兰捂着嘴笑,“怪不得看她今天早上,一会回趟房间,一会回趟房间。”
过年,马蕙兰说给老爷子老太太一人做身新棉袄,两人死活不愿意,非说他们有棉袄,棉袄还是新的,就是做了他俩也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