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府上下,张灯结彩。
来往宾客如云,见了楼府中人便拱手互道恭喜恭喜。
新生的状元郎一身红衣,鲜衣川流在人群中,眉目清秀,一撇一眼皆是诗画。
“恭喜啊楼老爷,可算得偿所愿了吧!”客人谄媚恭贺道“以后行儿平步青云,可不要忘了提携我家后生啊!”
老爷笑容挤满了一脸,就像一朵满是褶皱的菊花。
“哪敢当啊,犬子不过时来运转罢了。”两人相互客套着,一来一回。
“行儿!”老爷一口叫住了行径中的楼清行,有些不悦道:“长辈还在这里,哪有你这么急切越过去的道理?”
楼清行无奈卖乖:“见过各位前辈。”
那客人看他生的俊俏,又是好一顿夸赞。
楼清行正听得表面开心心里毫无波澜白眼直翻想方设法脱身之际,冷不防听到一句。
“好孩子,多保重身体啊,看你眼下的乌青,就知道没休息好,我跟你说,你要……”
楼清行连忙开口打断:“多谢前辈关照。”
他向老爷一拱手:“父亲我去找三哥了!”
老爷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跟你三哥关系好,去找他吧。”
他生的皓齿明眸,只是少时被欺负的狠的身体一直没养好,又拼命读书,没精神的时候浑身就是一股犟弱无力感。
“哥……”他还是不习惯喊三少哥哥,但是今日有外人在,他对着兄弟喊三少实在说不过去。
三少争到了二皇子伴读的位置,作为最有潜力的皇子身边人,他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因此也并不太把这个状元郎弟弟放在眼里。
他们为国家征战沙场流血牺牲,最不看不惯这种文人躲在后面勾心斗角轻轻松松谋得高位。
“哼!”三少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罪大恶极的生物“有话就说。”
难得,难得今天没动手打人。
楼清行不动声色的想。
这个暴力分子每次出场不是揍这个就是打那个,今天居然罕见的没有动手……也许他为数不多的智商制止了他不要在宴会上动手。
“二皇子……殿下是不是要劳军回来了……”
三少嘴巴很严,基本上不对外透露皇子的任何事情,楼清行又整日被关在屋子里读书,后来不知从哪听到了谢阁砚的消息,千方百计想办法确定二皇子就叫谢阁砚。
得想办法跟他见一面,楼清行思忖,而三少,就是这个突破口。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折扇,这是新得来的宝贝,扇面是用稀罕的材料制成,上面星光熠熠,用楷书细细写了一首诗。
登科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恩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扇子的扇骨还是用少见的竹玉做的,三少看着眼红,恶狠狠对楼清行道:“皇子的事岂是你能打听的?小心自己的脑袋!”
“是是是”楼清行勾着身子赔笑,还拿着扇子给三少扇风,极力压低姿态“哥累了吧?我不怕热,这扇子给我也没什么用,哥你拿去扇风吧!”
楼清行微笑着,看着三少喜笑颜开的接了扇子。
小样,还不是收了我的礼。
楼清行盘算现在已经可以想见面到时候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