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寄,我记得你原来不这样”楼清行被他吵的心烦,茶色的眼眸看过去满是无奈。此人原来安静和蔼还很温柔,不知怎的现在变成了话痨。
总说时光会把人雕刻的成熟,在乔寄这怕是反向雕刻吧?越活越回去了。
“我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乔寄看起来兴致很高,即使楼清行不太爱搭理他,也仍乐得自在。
楼清行觉得自己现在被一个不太清醒的人推在大街上十分危险,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吃错什么药了?”
乔寄不答,楼清行正疑惑着,突然感觉轮椅被人重重把往前推了一把“哇,到咯!”
无人控制的轮椅差点撞上酒楼门口的花卉,楼清行强行刹住了车才不至于摔在人家门口。
“乔寄……!”楼清行是真的要生气了,他平日里爱装逼又有洁癖,其他的忍忍也就算了,但是社死是他最后的底线!
“诶……”乔寄大概也是发现坏事了,忙赔笑着哄楼清行。
“你看看这个酒楼——故人倾,这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啊?就当赔罪。”
楼清行在心里竖了个中指“我要点最贵的套餐。”
“哇,看不出来啊。”
楼清行没察觉到乔寄的调侃,只是招呼店员给他寻了个雅间。
盛世的繁华热闹在酒楼间便可觅得一二,浮游画舫,雕梁画柱,盘凤游龙,名士对酒当歌,女子招花颂诗,平民也寻得二两酒醉在其中。
雅间里有一副绣着暗蕊的屏风,透光处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位绝代佳人的身影来,她抚琴而膝,指尖从弦音勾动,也正如她那些年勾动着男人的心。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这便是楼清行对艺女技术的最好诠释。
“你有心了,这里乐师技艺不凡”楼清行虽然不太懂乐理,但琴音动人,也渐消了气对乔寄的怒气。
屏风后,一窈窕女子抬帐而出,对着乔寄轻轻福身,微微笑道:“许久未见乔公子了,这是您的客人吗?”
楼清行对她点头示意,算是见了礼。
女子妆容精致,虽然流落风尘但丝毫不见自卑之色,她亭亭玉立于遗世俗中,慵懒却不媚俗,像极了焦骨牡丹。
楼清行心若止水,傲然抬指请她上座“姑娘芳名?”
“奴家叫拂衣”她生的甚是美艳,即使像乔寄这样见惯美人的看第一眼都会楞的说不出话,楼清行虽身着黑袍,拂衣却仍能感觉他对自己的出现并未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故人倾是世间美人聚集之地,而我——是这里的头牌”拂衣缓缓走到楼清行身侧,声音悦耳清脆,一番动作显然是对楼清行起了兴趣。
“白银价贵,乔公子既帮您点了我,便不要浪费这漫天星子。”
乔寄时刻关注着楼清行的表情,发现对方下一秒可能把自己当场揍死在这里后,连忙圆场道:“我这朋友家里管得严,不让在外留宿花间。”
拂衣不悦,白了乔寄一眼,便也不再有动作,只是不挑逗一番她又觉得失了面子,便激道。
“公子既无如乔公子一般的龙阳之好,怎会不对我动心?”
“莫非是有眼疾?若是不然,公子也莫要拿家教严搪塞我,奴家是这里的头牌,公子即使不委身花丛,也该拿真容见我,除非您貌若无盐不便见人?”
见她一顿反问,楼清行欲哭无泪:谢邀,我怕太美吓到你。
他确实是想见见这位出了名的美人,不过拂衣猜对了一点,楼清行瞎的厉害,日常生活还好,看个大概能猜到啥是啥,但是看人就真的不太行了,脸上都是马赛克,他连乔寄都是因为其爱穿紫衣才没认错人。
“噗哈哈哈哈”乔寄忽然笑出声来,替楼清行把他心里话说了。
“楼兄若是貌若无盐,那天下人岂非都是歪瓜裂枣?”
楼清行不欲与他们争辩,只是垂眸静坐,见他们你一来我一句越吵越起劲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才忍无可忍道:“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你们俩斗嘴的。”
这么大人了为了一张脸吵来吵去真是幼稚!
乔寄像是找到了什么高级的理由一般,翩翩然收手后还高傲的理了理衣襟说:“是了,我们可是带着目的来的,拂衣小娘子,你还是继续弹琴吧,我和楼兄还有要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