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哭嚎:“席玉,你怎么敢的!”
方才沉默的沈之砚也看了过来。
迎着三双眼睛,席玉羞愧难当。
他摇着头:“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啊,极北冰莲只有那人知晓在何处,噬魂蛊也只有他会下,包括将阿清复生后消除阿清的记忆,这些都只有他能做到。”
皇后追问:“我爹娘是如何死的,还有我阿姐!你有动手吗!”
席玉背对着她沉默了许久。
皇后大口喘着气:“席玉……你有动手吗?”
许久后,席玉的声音传来:“有,谢家两位当家是我杀的,你阿姐谢鸢是那人杀的,你大哥谢呈是沈敬带去的修士杀的。”
鸦雀无声。
没有人说话。
云念心头好似梗了东西,她根本喘不过气,仰头吸气呼气如此重复数遍。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她缓缓抬剑,剑尖直指席玉的灵宴穴。
“席玉,你残杀修士数千人,迫害谢家满门惨死,在雁平川为非作歹杀人炼偶,今日无法再留你苟活。”
死亡的威胁逼近,席玉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在这么一个小辈手中。
明明只是个元婴,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明明是他动动手就能碾死的人。
为何?
他浑身无力,清楚大势已去,颓然倒在地上等着云念的剑刺下。
剑光劈开虚空带起猎猎声,掀动他的鬓发要给与他最后的解脱。
可一人扑在了身上。
疼痛并未到来。
他听到云念冷冽的声音:“沈之砚,滚开!”
席玉茫然睁眼。
穿着锦服的青年跪在云念面前,牢牢挡在他和云念之间。
云念的剑就横在他的脖颈间,方才若非她及时收力,沈之砚恐怕已经身首分离。
“安之……”
云念似乎真的气急了,满眼都是怒意,看着沈之砚的眼神已经带了杀意。
“沈之砚,他今日必死,你给我滚开,别以为你是太子我便不敢动你了!”
沈之砚知道席玉做了很多错事。
他一向明理,席玉一直教导他要成为一个正直的储君,他明明知晓只有席玉死了才能偿还这些罪孽。
可想到那些被贵妃抱在怀里轻哄的生活,想到元奚冷着脸罚他抄写经文,却又在第二天笑盈盈端来个果盘哄他,那些理智尽数消失。
他方才坐在那里想了许久。
可他还是决定了,他放不下,狠不下心。
沈之砚跪地叩首:“我知道席玉作恶多端,可他是我的家人,我可以替他赔罪,你杀了我吧。”
“安之让开!”席玉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