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屋雨问:“你们干嘛?”
符瑗笑着说:“学校这两天都传疯了,你们俩的名字高占帖子的榜首啊。”
学校的传播率永远快速且广,仅仅一上午,艺术学院基本都知道了,油画一班陈屋雨的喜糖。
陈屋雨抬手挠了挠眉毛,“笑吧笑吧。”
她们知道这不是陈屋雨会干出来的事,周末经常在楼下看见她男朋友,也不像是会干这种幼稚事的人。
爱让人变得幼稚,看着对什么都提不起的兴趣的少年也会做这种事。
他真诚炙热的爱喷涌而出,让全校知晓。
符瑗继续说:“我也想有个人爱我爱到来给全校发喜糖。”
陈屋雨有点听不下去,伸手抓了抓头发,“你最好是说真的。”
下午上课的时候,陈屋雨走进画室,看见了李康时拆开的那一堆糖,铺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不知道班上谁给卷回来的。
糖没那天的多,还剩下一半。
老师进来后,看见教室后面的东西,问:“哪来这么多糖?”
教室众人先是齐齐的看了眼陈屋雨,随即有人说:“我们班人的喜糖。”
“什么喜糖?”
老师看他们的眼神都落在一个方向,顺着看过去,还是不明所以,有同学给他解释后。
老师乐呵呵的笑了几声,走到后面抓起两个糖转进口袋里,说:“那我也沾沾陈同学的喜气。”
陈屋雨低下头不想跟人对上眼神,拿出手机劈里啪啦打了一堆字。
李康时正上课收到了陈屋雨的消息,看着她疑似恼羞成怒的消息,想象出她的语气,他嘴角弯起被陈屋雨逗笑。
李康时想谁说陈屋雨没情绪,这不就来了么,就算需要他一步步激发,他甘之如饴。
喜糖事件在艺术学院一直维持了两个星期,大家才渐渐淡忘。
十二月的一天,陈屋雨去之前没有跟他说,到了李康时宿舍楼下。
她拿出手机拨通李康时的号码,等待接通时,看见他舍友刚从宿舍楼里出来。
宋洲看见陈屋雨后,脸上写满了疑问,走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李宫曼看见客厅桌上电话一直响,瞥了眼她奶奶的卧室,拿上电话起身去了那间房间,“电话一直响。”
李康时呆呆的坐在床上,像是不会动的木偶一般没有回应。
仅仅一天过去,他脸颊眼睛深陷进去。
李宫曼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眼眶也红了起来,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低声啜泣起来。
李康时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已经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从接到他姐电话,说奶奶去世后,他基本没有喝过水。
此时嗓子也快说不出话,李康时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从李宫曼手里拿过手机。
点开手机上面好几个来电显示。
昨天走的太急,完全顾不上跟陈屋雨说。
李康时打开微信,宋洲发过来一条消息。
她找到一处座椅坐下晒太阳。
过了半个多小时,李康时电话打过来。
陈屋雨接起问他:“你在哪?”
李康时站在窗边,窗外太阳炙热的照着大地,仿佛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
他浑身没力气快站不住,说:“清安。”,嗓子说不出的干枯。
“你……”,陈屋雨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问。
李康时气声说:“我奶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