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澈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红晕一点一点地褪去,取而代之是惨白。
他死死盯着我,手紧紧拽着拳头,过了会才缓缓开口。
「清予,我说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难堪的。」
「我答应了李叔叔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他还是以为我为了所谓的面子在和他闹。
我扯了一个笑脸。
「我爸去世了,你不必把他的话奉为圭臬。」
「我们都不应该被困在这个笼子里,对你和苏念都是不公的。」
安澈在我说完最后一句时,他紧捏的拳头青筋暴起,仿佛确定我是铁了心要离婚了。
他又松开了拳头,重新坐到了我的身旁。
「你真的觉得婚姻束缚了你,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没有回到他,而是想到了某个身影。
牧尧,那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
他是我两年前招入画室的,我们朝夕相处了两年。
我在画室呆得太晚的日子里,都是牧尧送我回来的。
有时候安澈也在家,见过面还打了招呼。
想起牧尧,我嘴角都不自觉往上翘。
今天早上安澈送苏念红宝石项链的视屏刷爆各大平台。
他抽走我手里的手机,往我手里塞了一个文件袋。
我以为是他画的插画也没在意,随手放在了桌子的一角。
等他下午来的时候,他看向了原封不动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打开,把里面的文件郑重地放到我的手里。
「这里是我所有的家产,我能给你衣食无忧的日子。」
「清予,你不要被有名无实的婚姻困了你一辈子。」
我有点无语了,他怎么无头无脑地来了一句。
我一时兴起,挑起他的下巴。
「弟弟呀!我有钱,比你的还多。」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困住的呢?或许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呢?」
他的耳朵慢慢地变红,变得结结巴巴的。
「你……你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在熄灭,安总和苏念的事我们都知道。」
「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能给你幸福,我对你的心意从见你第一面就不变。」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眼睛对视着我。
我抬头望去,他满眼都是我的倒影。
一瞬间,我还感到了一丝的温暖。
我爸去世后我感到唯一的温暖,令我想去依赖拥抱的。
我和安澈结婚七年,每次回到家里只有无尽的冰冷,地板都泛着丝丝的寒光。
而我也在这冰冷中生活了七年了。
难道我还要在冰冷的生活中过了一个七年又一个七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