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的宫缩疼在出院前终于好了,剩下就是刀口疼,但也要出院了,虽然是病房,但也只是病房,没有家里好。楚究问郁南要去哪里住。郁南其实想去庄园住,没事做还可以种地,但庄园离楚氏太远了,楚究每天奔波还挺累,思来想去,郁南还是去了丹枫宫。丹枫宫大,住得下楚究请的整个护理团队。听说郁南出院后要来丹枫宫住,最开心的是周玉荷,她吩咐管家找专业的家政团队把丹枫宫里打扫好几遍,甚至连外墙都清洗了。草坪也修剪了,院子也打扫了,恨不得从医院一路铺红毯铺到家。楚究真的很夸张,在丹枫宫已经有了很多保姆的基础上,他又请了营养师两个,育婴师四个,康复师两个。作为一个曾经的产科护士,只要给郁南配两个月嫂和一个康复师,其他郁南都能搞定。郁南真心疼钱,就跟楚究建议:“要不你把钱给我吧。”楚究看了他一眼,把银行卡全都给了郁南,但人愣是没辞退一个。以前郁南当护士都是伺候人,没这么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人伺候过,还有点不习惯。周玉荷也没心思打理那些花花草草了,整天围着郁南和孩子转,一有空就抱着孩子,抱得比育儿嫂都多。但她也听劝,郁南说小月龄的宝宝不宜久抱,她就乖乖放下了。郁南什么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白天一大群人伺候他,晚上楚究给他揉肩按腰,洗脚捏脚。郁南心疼他奔波了一天就不用伺候了,让护理师来就行。楚究正给他洗脚,抬头看他,“我老婆我可不愿意让人碰。”郁南啼笑皆非,也不知道他请康复师来做什么。郁南:“那我自己洗行了吧。”楚究:“你不能弯腰。”其实郁南没这么娇贵,但楚究乐意做,郁南也就随了他。身体和情绪都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呵护和照顾,郁南没有感受到激素骤降带来的刺激和失落,身体恢复得很快,情绪也很稳定,两个孩子也被照顾得很好,育儿嫂很专业,当然也很听他的话。周玉荷更是对他宠爱有加,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没什么忧心的。除了孩子偶尔大哭需要他上手哄之外,楚究和周玉荷不会让他抱孩子,说孩子太重了,会伤着腰,恢复不好,得不偿失,等他恢复好了,有的是抱孩子的时间。或许是郁南心情好情绪稳定,两个孩子的情绪也很稳定,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大哭,郁南哄一哄拍一拍就好了,完全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出生的时候,每个孩子才四斤多,快满月,两个娃体重都翻倍了,刚出生时丑丑的小孩逐渐出现了白白胖胖的迹象。育儿嫂羡慕他:“先生你真是好福气,楚先生一家对你无微不至,你肯定不会落下什么月子病的。”郁南知道,其实若得到了细心的照顾,是不会有所谓的月子病的,产妇的月子病无非是产妇身子虚弱,受激素的影响情绪波动大,在此期间劳累了,受凉了,不被理解了,就容易生病。尤其是最后一条,大多数人都觉得谁都是这么过来的,没必要矫情,产妇不被理解,情绪没有得到很好的排解和宣泄,挺了十个月孕肚后,刚卸下就要弯腰给孩子洗澡换尿布,半夜起来哺乳无数次,睡眠不好,若别人来一句“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就很容易崩溃。郁南确实很幸运,所有的人都理解呵护他。转眼,两个娃就要满月了,要去满月体检。现在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俩娃还没有名字,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妹妹叫着。楚究的重心在照顾郁南,周玉荷的心思也在郁南的身体恢复上面,没人有心思给孩子取名字,转眼哥哥妹妹叫了一个月了,还没有出生证明,也没有户口。楚氏豪门继承人目前还是两个小黑户。郁南也懒得动脑子,就想让周玉荷给起名字,但楚究是坚决反对的。周玉荷很委屈:“为什么?”郁南:“我觉得咱妈起名字挺好的啊。”周玉荷本想数落楚究一顿,但情绪很快被郁南“咱妈”这两个字给安抚了。楚究:“就招财和进宝?子孙和满堂?这种?那我都能猜到,这两个孩子估计会叫叫平平和安安。”周玉荷和郁南异口同声:“平平安安挺好的呀。”楚究:“……”两个小宝估计也意料到自己出生这么久节完整章节』()楚究欣慰地点了点头,老婆喜欢就行。郁南:“但有没有可能以后会被小朋友起绰号,叫死鱼和鲶鱼?”楚究:“……”先扬后抑啊。被人叫“鱼腩”一整个童年的郁南不是很想让自己孩子的名字看起来就很想给起外号的样子。楚究还得再想,实在不知道叫什么了就把锅甩给周玉荷:“你去庙里求吧。”郁南:“……”周玉荷:“……”郁南月子里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地无聊,也许他天生就糙,劳碌命,闲下来十几天时很快乐,到后来就开始浑身不对劲。孩子还不会和大人互动,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而且有育儿嫂照顾,他们也不让他久抱生怕累着了,郁南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晚上他和楚究吹枕边风,“我回去上班吧。”楚究冷眼看他,“你才生完二十八天,月子要坐一百天。”听到月子要坐一百天,郁南直接从床上坐起来,郁南知道楚究也是让他的身体恢复好一些,但他还是强烈抗议了:“我不要!”“为什么?”“我是23岁,不是43岁,坐这么久的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什么隐疾呢!我要回去上班!”楚究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两人一顿讨价还价,郁南的月子之旅落锤定音,郁南退一步楚究退五步,定了40天。但关于上班,楚究很不理解,“你回去上班做什么?”“挣钱,还房贷。”楚究沉吟片刻,“公司正常给你缴纳生育保险。”郁南:“……”郁南不想矫情地把“无聊”两个字说出口,只好闷声不说话。楚究靠过来抱着他,“你是不是觉得闷了?”郁南:“没有。”楚究:“真没有?”郁南沉默了下,舒了口气,“好像没我什么事,我确实需要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得到了这么好的照顾,还这么矫情,我是不是想太多了?”楚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郁南:“要不,你把那些小电影都给我?我过一遍,兴许就不无聊了。”楚究睨了他一眼,还过一遍,过流程还是过项目啊。楚究意识到问题比他想象中要严重。郁南:“怎么?不给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能光你一个人学习,偷偷进步吧,到时候艳压我。”楚究呵了一声,特别自信道:“这方面我不需要学习都能艳压你。”郁南不服,想当场比试,楚究没依他,推开他,心想某些人真是不识好歹,若不是生怕他伤口崩开了,他还能在这里叭叭说个不停。郁南:“给我吧,我要看,()我爱看。()”楚究:≈ap;ldo;不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你在医院为什么给我看。”“你在医院疼,我让你转移注意力。”“我现在也疼,哪哪儿都疼。”楚究没搭理他的胡说八道,但出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楚究没让他去上班,借口是出了月子就去上班,别人估计以为楚氏要破产了,但把工作带回家里做,开发区的项目正好是按着郁南的方案执行,楚究让他当起了顾问。他还找人把丹枫宫原来周玉荷种花的地翻新了下,让郁南捣鼓。于是,郁南答应了楚究身体力行之后,白天种地,晚上干项目,偶尔抱抱孩子逗逗孩子,生活充实了许多。
生活充实了,郁南的嘴又馋了。营养师的饭菜固然好吃,但和楚究的手艺比起来,还是少了点儿感觉。但楚究上了一天班之后,郁南不想让他再忙活,就没表现出多大渴望。这些天他突然又想吃臭豆腐了,特别楚究亲自发酵亲自炸的臭豆腐。外焦里嫩,焦香四溢,那个酱汁,咸鲜浓郁,十分好吃。郁南想出去吃,虽然他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但也还在恢复期,不能到外面乱吃,万一感染了就会很麻烦。这么多人在意他,他更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为了那么多照顾他的人,他忍受这一时的嘴馋算不上什么。郁南吃不到,但是可以看。他把卸载了好久的短视频又装了回去,开始刷美食视频。一刷就忍不住点赞,一点赞就越刷越多,越刷越多就越来越馋。好自虐。大数据推送就这点不好,他一刷美食,就不停给他推美食,郁南决定刷新首页,想换点帅哥吃。楚究忙完回来,正好看到郁南坐在草坪中央的遮阳伞下,表情纠结痛苦地玩手机,甚至连他悄然靠近都没发觉。楚究悄悄靠近,看他在刷什么,一看,差点气被过去。郁南居然正在刷腹肌男跳钢管舞,还疯狂点赞,那粉红色的小爱心不停地飘着,不难看出他对这个视频的发了疯地喜爱。先是要把小电影过一遍,现在又开始看帅哥了,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楚究轻轻咳了一声,郁南习惯性摁灭手机后收起来,回过头看。见到是楚究,笑了笑说:“你回来了?怎么今天回得那么早?”楚究心想幸好早回来了,不然接下来该刷到脱衣舞了。楚究内心活动非常丰富,但表面温柔体贴地亲了亲他的脸蛋,“在看什么?注意用眼。”郁南:“没什么,就随便看看,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那么早。”楚究抬了下眉:“突然回来?没有吧,就提前了半个小时,怕我突然回来看到什么吗?”郁南觉得他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只好站起来挽着他:“那进去看看孩子。”楚究瞥了眼他的()手机不说话,“好。”月子里的孩子没什么看头,除了哭,就是吃和睡。随着孩子快满月,终于渐渐长漂亮一些,红皮肤逐渐变白了,皱巴巴的皮肤也变得光滑,表情也没那么呆滞了,被羊水泡着的浮肿褪去后,眼睛也撑大了些,安安甚至开始长出了双眼皮,圆溜溜的眼睛很像郁南。俩娃为数不多醒着的时间会无意识咧嘴笑笑,开始有点可爱了。楚究进家门,两个孩子刚好醒了,楚究脱了外套取下手表,抱起安安轻轻拍了拍。郁南决定做一碗水端平的家长:“也抱一下平平吧,你总是抱安安。”楚究:“安安比较乖。”郁南:……”其实安安才不乖,哭声大,爱耍赖,所谓爱哭的孩子有奶吃,每次吃奶都是优先,也是郁南优先哄她,平平虽然才一个月,倒是有当哥哥的气度,不哭不闹,安静等着郁南哄好安安,再哭两声意思一下,郁南一抱过来就安静了。两个孩子差不了五分钟,可性格迥异。郁南觉得平平的性子挺像楚究,可能同性相斥吧。吃完奶后还在大哭的安安在楚究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楚究颇有成就感地勾着嘴角,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小床上去了。一向落地醒的安安在楚究的怀里特别乖巧,看着稳稳当当在小床上睡觉的人,育儿嫂都自愧不如,想向楚究讨教方法。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策划两个孩子的满月宴,以简约为主,请朋友吃个饭热闹热闹就好。楚究有点心不在焉,盯着郁南的手机,脑子里想的全是郁南刚才给钢管舞男疯狂点赞的画面。而点赞的部位不偏不倚正好是那里呢。这时候周玉荷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她订了一些满月席用的东西,她接了电话,“您稍等一下,刚刚管家出去接了。”一直在神游的楚究回过神,“钢管舞?什么钢管舞?”刚刚挂电话的周玉荷正好听到了楚究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皱着眉头问同样的话,“钢管舞?什么钢管舞?”两人对视半晌,周玉荷问:“我们在讨论孩子的满月酒,你一直开小差,你在想什么?”楚究看向郁南,郁南也看着他。郁南抬了下眉:“妈说,刚刚管家出去接货了,不是什么钢管舞,你在想什么?”楚究咳了声,换了个姿势,“没什么,继续讨论,孩子的满月酒要不就在丹枫宫办吧,请几个亲朋好友就行,不用大动干戈。”周玉荷和郁南沉默半晌,再异口同声说:“这话你已经说过了!”楚究只好隐退,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找借口逃避,“最近公司事儿多,太累,你们讨论,我休息一下。”最后满月酒决定从简,就在丹枫宫办,请柬都拟好了,郁南的字工整但不够大气,写请柬的事就交给写得一手漂亮瘦金体的楚究。楚究到书房去写请柬,郁南陪着,从刚才楚究脱口而出“钢管舞()”这三个字后,郁南的心情一直不怎么美丽,憋着一口气找机会挤兑楚究。某些人最近工作累,把平板电脑藏起来自己悄咪咪学习,看到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估计下班之前刚看完一部钢管舞py,所以才会脱口而出。楚究正拿着小毛笔写请柬,郁南咳了两声,阴阳怪气道:≈ap;ldo;认真点写哦,可别写成钢管舞或者其他什么更加刺激的字眼。?()?[()]『来[]≈ap;看最新章节≈ap;完整章节』()”楚究笔锋微顿,想到郁南点在钢管舞男模敏感部位的那一大长串爱心,没说什么,继续写字。看到楚究一声不吭的样子,郁南更加来气了,换了个坐姿继续埋汰人,“董事长最近日理万机,一定很辛苦吧,好想知道董事长最近是怎么排解压力苦恼的,能分享一下吗?”楚究看着皮笑肉不笑的郁南一眼,也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反正跟你不一样。”郁南:“当然不一样,我就种种花,哪里像董事长,您是玩得花。”这请柬楚究是写不下去了,他放下笔,直勾勾地看着郁南,郁南也直勾勾的看着他,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最后还是楚究先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郁南:“我让你好好写请柬,算了,我不打扰你写了,你认真点写吧,我出去了。”郁南起身要走,楚究咬了咬牙不说话,要不是看某些人现在身体还虚弱,激素水平不稳定,他现在非得把人摁在身下,弄得他求饶发誓保证不再刷帅哥。郁南目光沉了沉,在生闷气,呵呵,男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还说自己工作累,日理万机累,说不定理万机就是个人。郁南矫情别扭,越想越气,走到门口,觉得自己这么走了真是太便宜楚究了,怎么地也要大骂一顿才行。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好楚究也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楚究先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郁南推着楚究,一把把楚究推到了沙发上,腿一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扯松他领带,解了他的衣扣,一偏头,狠狠地啜了口楚究的脖子,接而一路向上,用力吻着楚究的唇。郁南亲得像发泄和报复,楚究又疼又麻,可这滋味太上头,他忍不住搂紧郁南,但又怕他伤口疼,理智和感情正在交战,比现在的吻更激烈。请柬还没写几张,两人先在对方身上写痕迹。擦枪走火时,楚究用最后一丝理智推开郁南,用力喘着气,“好,我输了,宝贝,你别折磨我了,我这段时间忍得很辛苦,你这样,我真的会受不了,万一把你弄疼了,我会后悔。”郁南喘着气问他,“那你为什么刚才脱口而出钢管舞?”楚究了然,知道某些人钻了牛角尖,“因为你,给一个跳钢管舞的疯狂点赞。”郁南下意识反驳:“我哪里给……”说到一半,郁南想起刚才他在草坪()上刷视频,估计被楚究看到了。顿时哑口无言。楚究:“怎么,我都不够你看了,开始看网上那些擦边主播了?”郁南才晓得楚究也跟他一样误会了,有误会就要解释,郁南连忙拿手机过来打开来给楚究看,“我最近想吃你做的饭,还想吃臭豆腐,吃不上就刷美食,越刷越馋,大数据推送都是美食,好不容易刷到个别的,我就疯狂点赞,希望推点别的。”楚究又好气又好笑,“你想吃我做的饭,直接跟我说。”郁南小声解释:“我看你上班太累了,没好意思说。”“嗯,我们郁总最会心疼人了,”楚究亲了亲他,“但你娃都给我生了,不用跟我不好意思,我在尽力,但也可能没办法面面俱到,所以需要你配合,在我关注不到的地方,主动麻烦我,好么。”郁南点了点头。楚究:“刚才你是在吃醋吗?”郁南大大方方承认,“对啊,在吃醋,醋死了。”楚究笑着靠过来,“我很喜欢郁总吃醋的方式,太辣了。”两人你侬我侬了一阵,楼下阿姨上来叫他们去吃饭。周玉荷问楚究:“请柬写完了吗?”楚究:“没有。”“怎么这么慢。”两人都没说话。他们刚到餐厅,就闻到了一股酸味儿。楚究:“怎么一股酸味儿?”周玉荷:“刚才厨师不小心把醋瓶子打碎了。”楚究饶有兴致地看了郁南一眼。周玉荷也看向郁南,“是不是有点刺激?郁南你受得了吗?”楚究蹭了下鼻尖,看向郁南,“是有点刺激,我受不了。”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