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相冲之物是什么,恐怕只有耿格格知道了。
福晋同样意识到了这点,往四周扫了眼。
五阿哥日日食用蛋羹,若是耿氏的屋子有问题,怕是早就发了疹子,而不是等到今天。
那么原因只剩一个,福晋缓缓开口:“是年侧福晋的栖桃院不干净?”
耿格格闭了闭眼,神情瑟缩了下,继而摇头。
她不敢指认。
闻声赶来的钮钴禄格格眉头紧锁,扭过头,问耿氏的贴身婢女:“你随你们格格前去,有没见过栖桃院的什么东西,与蒜汁相冲。”
那婢女仔细回忆:“……花,奴婢清清楚楚地看见正厅摆了一株桃花。”
她越说越是顺畅,神情惊惧起来:“昨儿一早请安的时候,奴婢亲耳听见格格与年侧福晋说了几句话,说、说五阿哥最是喜欢蒜泥蛋羹,也喜欢年侧福晋送的赤金小锁,今日想要领着五阿哥去栖桃院坐坐。”
钮钴禄氏不敢置信:“那桃花……”
婢女惊惧道:“桃花是昨晚采摘的!年侧福晋亲口所言!”
外头纷纷扰扰,栖桃院依旧宁静。
年娇正准备午睡,便听问春问夏在窗边窃窃私语,说五阿哥不知怎的出了疹,大夫前往医治,很是吓人。
秋嬷嬷遣人探听消息去了,片刻回来道:“不是天花。”
栖桃院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
年娇竖起耳朵,同样松了口气,刚见过的五阿哥还是一只幼崽,她自然希望幼崽能够健健康康。
哪知午睡最终还是没有睡成——不一会儿福晋传召,邀请年侧福晋前去正院一趟。
前来递话的正是福晋的奶娘方嬷嬷,方嬷嬷能亲自过来,就代表心底早就有所偏向。
她安慰年娇:“侧福晋不用怕,福晋召集所有女眷,正是要找出真正作梗之人,洗清对您的污蔑,一旦查明绝不姑息。”
四爷子嗣不多,加上大格格统共四个,都是千里地的珍贵苗苗,故而即便耿格格不受宠,五阿哥出了事,也绝不能等闲视之。
一番话说得年娇云里雾里:“我……被污蔑?”
方嬷嬷叹气:“说是您知晓五阿哥爱吃蒜泥蛋羹,更知道蒜汁与花粉相冲,特意于昨晚摘下桃花,用来迎接耿格格做客,导致五阿哥生了红疹。”
年娇:“…………”
她努力思索,半晌被绕晕了,只听明白了一句话——
她桌上的桃花,是导致五阿哥生病的罪魁祸首。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年娇只觉再委屈不过:“那是王爷自己害的他儿子,关我什么事?”
方嬷嬷:“???”
年娇怒气冲冲踏进正院,迎面而来武格格的声音:“耿妹妹身为五阿哥的亲额娘,平日里再小心不过,如何会让五阿哥接触不干净的东西?”
话间含义不言而明,向来康健的五阿哥生病,定是栖桃院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