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遐龄道:“什么雍亲王。如今不同以往,称王爷,四爷,都是可以的。更何况娇娇嫁过去了,说句犯上的话,他也算你半个女婿。”
苏氏:“……”
苏氏:“那老爷觉得,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遐龄左看右看,用气声说:“……心系天下,严厉勤勉。”
至于同僚更深一层的评价,什么爱憎分明、小心眼儿,他不好说与夫人听。
但光是这八个字,就足够叫苏氏发愁了。
——这样的男子心悦他们闺女的可能性,还不如铁树开花来得大。唯一的解释,就是娇娇在“色”这一块,完美迎合了王爷的喜好,无论才情还是容貌。
哦对,才情还是装的,苏氏更绝望了。
年遐龄紧张起来:“怎么,你刚去了一趟王府,王爷待娇娇不好?”
苏氏摇摇头。
她怒从心起,怒视年遐龄:“都怪你,把闺女生那么好看干什么?”
年遐龄:“???”
四爷觉得鼻子有些痒。
他没有放在心上。
眼前是公认治疮极为高明的江南大夫,刚从十三府上归来不久,他细细问过了一遍,抿起唇。
“真的无法根治了么?”
大夫摇摇头:“十三爷腿上的毒疮,而今日蚀渐深,只可缓解,不可根治。”
“也是老朽医术不精……王爷或许可以往更南边去寻一寻,定能有妙手回春的杏林。”大夫低声说,“至于药方,用原先的就很合适。让老朽来,也配不出更好的了。”
四爷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他道:“苏培盛。”
苏培盛手捧布袋,将丰厚的酬金呈给大夫,继而脸上带笑,客客气气地送大夫离开书房。
随手打开一本奏章,四爷低头阅览,却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心躁了。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迟疑的脚步声。
四爷头也不抬:“说。”
张起麟是来汇报年老夫人她们离府的,四爷听着,拨动佛珠的速度慢慢放缓。
他在心里轻念“年”字,面色很淡,接着把佛串往桌上一推。
张起麟正欲躬身退下,却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他惊愕地看去,四爷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看那方向……
是年侧福晋的栖桃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