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着很快就好,但江望津等了许久也不见长兄有停歇下去的意思。“长兄……别抱了。”他道。江南萧在他耳边低低回应,却没松手,“再一会。”江望津瞥过去。这句话他已经听了十几遍了。实在……太久了。江望津忍了忍,忽而开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三个字。“江南萧。”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怔了怔。一直以来,江望津都是称呼江南萧‘长兄’,或者‘哥’,亦或是……被哄骗着唤了对方的字。而眼下,他却是唤的名字,完完整整的三个字。江南萧有片刻的愣神,而后身形一震,呼吸顷刻便急促了瞬。落在江望津身上的眸光仿佛要‘吃人’一般,情绪瞬间起伏。这一下,使得本就支撑困难的江望津愈发难以为继,整个人都趴伏了下去。正好方便江南萧的吻印上来。比之方才更添了许多温柔缱绻。格外珍惜。好半晌,江望津眸中一片润泽,湿漉漉地望着江南萧,“你……混蛋。”被骂‘混蛋’的人丝毫不觉如何,在他唇上又亲了下,“仲泽,再叫我一次。”从未听过这种要求的江望津顿住,却拿他毫无办法,眼看他还要再亲,江望津在他靠过来再次出声,咬字略有些艰难,“混、蛋。”饶是再生气,他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方才是情急之下叫出。眼下听对方再次要求,江望津实在有些难以启齿。然在话落后,江南萧滞了下,忽而轻笑,手指捻着他的唇缝,低低说:“唤我名字。”已经许久未有人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且由这个人叫出来的‘江南萧’也格外让他心潮澎湃。江望津总算意识到是他弄错了,亦或许是被‘欺负’得太狠,抿着唇就不再开口。他不叫。以后也不叫了。他怕对方又……然而,江望津的决定才刚下,没过多久便不得不开口唤了对方的名字。且不是一次,而是一声接着一声。-一整日,江望津都待在房中没有出去过。期间要了一次水,只不过是江南萧亲自出门拎进来的。身上全是汗。但似乎是怕他折腾太过,江南萧只让江望津擦了擦身子。“你先出去。”他捏着帕子。江南萧应声,“嗯。”直到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江望津还是等了一会才从榻上起身。他刚撑着手坐到一半,尾椎便是一酥,险些跌回去。江望津耳根发麻,定了定神,方才坐好。然他才刚擦拭到一半房门就响了下。江望津转头,只见江南萧走进来,房门自他身后合上。他一顿,声音无端透着慌乱,道:“我还没好。”江南萧‘嗯’了一声,“我知道。”说罢,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我帮你。”江望津抓着巾帕的一角没松开,“不用,我可以自己来。”江南萧凝望他几息,“那我等你。”江望津尚未明白过来,江南萧已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似乎打算看着他自己来。不待他开口,江南萧便解释:“等得太久了,我想看着你。”微哑的嗓音丝丝入耳,江望津一滞,忽然就不知如何开口了。最后,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人,撩起衣襟继续。天气炎热,身上穿着逐渐单薄起来。袖摆宽大,因着他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其下白瓷般的雪白肌肤,上方印着几枚红痕。是方才不慎压出来的。江望津皮肤薄,力道稍稍大些便会留下印子,除了这里,其他地方怕是更多。他正擦着,忽而感觉到什么,转过脸,“长兄,你又在想什么?”明明先前才有过一回,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现在又开始了。江南萧没说话,和他对视片刻方才道:“想你。”江望津眉头微动,他道:“我不是在这里。”话落,江望津瞬间想到什么,目光掠过对方漆黑的双眸,脸色即刻蔓上一层绯色。“你别看我。”他说着,尾调却格外低软。江望津发现了,自己根本拿长兄没办法。江南萧仍然看着他,许久,久到江望津都转回去时,才听到一句。“舍不得。”只要眼前人是他,自己又如何能移开视线。简单的一句话,江望津心头发紧。长兄……也太会折磨人了,他默默想到。不过江南萧也没折磨他多久,用罢午膳后便要前往大理寺。硕丰帝将太子遇害一案交给他,他自然不能懈怠,至少要表面上做出样子。江望津目送他出门,这回总算有些放松。结果江南萧刚行至院门处便去而复返,走回去就把房门外的人按在了怀里,嗓音沙哑道:“等我回来。”“……我知道的。”江望津停顿了下,才道:“长兄你去吧。”江南萧抬起他的下巴,江望津下意识闭上眼,接着,耳边就传来一声笑。
他刚睁开眸子,江南萧俯身便吻了下来。还以为不亲了的江望津:“……”-江南萧出府,江望津揉着唇回了房间,头还有点晕,手脚同样无力。因为方才的那一吻,晕眩感又重了些许。燕来进来给他重又换上一壶温水,目光望向倚在榻边的人,“侯爷,你的嘴巴好红,是不是有蚊子?”他之前也被咬过嘴唇,那蚊子还特别毒,嘴巴又疼又痒了好久。不过燕来记得他们家侯爷不招蚊子,且房中还摆了驱蚊液,怎么突然被咬了嘴唇。燕来对着窗边摆着的一串用来驱蚊的小香囊,一阵摸不着头脑,是不是这次的效果不太好啊。江望津微微抿唇,“没有蚊子。()”燕来:≈ap;ldo;那嘴巴≈ap;hellip;≈ap;hellip;?()?『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蚊子咬的。”防止他再问,江望津改口。“那我去刘医师那里拿药过来!”燕来立马积极道。“不必,”江望津将人叫住,“我擦过药了。”燕来‘啊’了声,“侯爷你什么时候去拿的药?”江望津:“长兄帮我拿的。”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解释了太多,一下子被燕来给带跑了。江望津拧了拧眉心:“燕来,你先下去吧。”燕来点点头,这两天他被赵管事教育了番,不能老是来打扰侯爷休息,闻言道:“那侯爷有事叫我!”江望津颔首。燕来出去后不久,见到赵仁,忙道:“我今天也没有打扰侯爷休息!”赵仁:“……”他还没问呢。“侯爷怎么样?”赵仁缓了几息,问。眼下大公子刚走,先前他没见到人,想着便准备过来再看看他们家侯爷的状况。燕来一五一十说了,“侯爷看起来有点疲累,现在好像是要休息……对了!嘴巴被蚊子咬红了。”赵仁皱眉:“这什么蚊子……不对,茗杏居有蚊子?是不是那些驱蚊的药水没用?那得赶紧让刘医师再制一批。”两人说着便去了刘医师的院子,后者听闻来意后,赶紧制了一批新的驱蚊液出来,另薅了把艾草织成的草绳让他们拿去烧了——艾草燃烧后的烟雾是可以用作驱蚊之用的。赵仁处理完府中事务过来取,他和燕来两人将东西带上往茗杏居走去,刚好遇上大公子下值回来。“大公子。”赵仁恭敬道。燕来也跟着行礼。江南萧撇了眼二人手中拿着的东西,赵仁即刻道:“这是新制的驱蚊液,要拿去给侯爷的。”“仲泽要的?”赵仁点头。燕来憋了憋,听到江望津的名字这才敢开口:“侯爷嘴巴还被蚊子咬破了。”江南萧抬了下眉。赵仁心里嘀咕:不是说被咬红了,怎么还破了,这个燕来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江南萧抬步,两人跟在他身后进了茗杏居。眼下天色已然昏暗,然房中并未点灯。赵仁看了眼燕来,后者小声道:“侯爷在休息,我怕进去就把人吵醒,我请林三帮我看着了。”要是侯爷一醒,后者就会进去把灯点上。闻听此言,赵仁默默把喉头的话咽了回去。差点,燕来就要挨骂了。江南萧上前开门,他的动作很轻,随后一划房门甚至都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响动就已然打开。燕来睁大眼,原来还能这样开门的。()“把东西放下便走吧。”江南萧道,也没提点灯的事。两人摸黑将驱蚊液放下,抱着艾草出去,准备烧掉。艾草燃烧的烟雾并不呛人,亦不浓,两人去院门处烧即可。很快,房中便燃起了一盏烛灯。江南萧将灯点亮,先去隔壁净手将身上的衣物换了身,这才折返。直到他回来行至榻前,江望津都还未醒,睡颜恬淡。他的身体尚未恢复,正是需要多休息的时候。江南萧并未直接将人叫醒。江望津睡得迷糊,隐约间觉出身边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了自己,身子便下意识往气息的来源贴去。他又安心睡了过去。过了不知多久,江望津感觉到唇瓣被人轻轻触碰,他似有所觉,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抬眼就看到了坐在榻边的江南萧。房内烛灯光晕昏黄,已是夜间。江望津眼睛半眯着,还没怎么清醒,“长兄,回来了。”他好像睡了很久。说话间,江南萧的指尖还未挪开,顺着他张开的唇滑进去。江望津一怔。片刻,他抬起手想要把对方的手拿开。却听江南萧道:“别动。”江望津没听,还想再动,手腕便被握住。江南萧微微凑近他,视线落在他粉色的唇上,缓声开口。“让为兄看看。”他的嗓音噙着笑,慢条斯理的,“是哪只蚊子如此胆大,把我的仲泽唇都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