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密,看着我!」我使尽吃奶的力推开他的脸,他的手臂像钢条般搂紧我的腰,我退无可退,只能一直弯腰,我都快拱成一道桥了:「阿密,走入海洋!你听到我说的吗?进入海洋,换三月走上陆地!阿密,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妈的……」
他抱着我,我感到男人在发抖,抖头越来越厉害,不知道是因为三月在抗衡他,还是因为我的「通关密语」起了作用,即使意识越来越抽离了,他还是一意孤行地压下来!
「阿密……嗯!嗯、嗯嗯——」
他的唇贴上我的,我只能发出反抗的支吾声。
我听见易岚说「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治疗」,然后是他离去的脚步声。
喂,易岚!你不是应该来救我的吗?你不是我的死党吗!喂——别走啊!
荒谬的是,我还从交贴的唇间嗅到野莓的香跟奶油的甜味。
男人的舌头没有伸进来,我正奇怪,下一秒——
男人便昏了过去,压在我身上。
「喂、喂!」
我正发愁地数着皮夹里还剩下多少张纸钞时,男人醒了过来。
我赶紧把皮夹收起来。
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揉着发痛的额角。
当他看见手腕上的红带时,他想了想,然后笑了,知道自己把红带偷走了。
我看见他的眼珠子转向我,看见倒转了的我。
他正躺在商场的椅子上,就是供人歇脚的那种。
他高,差不多占了整张椅,我也只分得一丁点空间坐坐,从刚才就承受了不少人的怨恨眼神,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的圣诞礼物,竟然看见两个男人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厚脸皮地占着长椅。
「醒了?」
他有点艰难地坐起来,我看得出他想说话。
但身上没纸没笔,只好把手掌递给他,男人的长指在我的掌心轻划着,有点痒痒的。
他低下头来专心的写,在那段安静的时间里,我竟然被那双唇所捕捉……
以我的角度只看得见他的鼻尖跟嘴唇,只要想到一天之内被那双唇吻了几十次,就觉得难以置信。明明只要稍微想像一下我用力压下那柔软唇瓣的感觉,就会开始发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