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不知名的头晕目眩之后,沈临烟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然回到了七王爷府邸前,手指再次扯下眼前的黑绸时,身边的人也没了踪影。沈临烟瞧着,不由得半眯着杏眸来。倒是这外头阳光刺眼的厉害,让人一时睁不开眼,看不清底下的路。她刚想冲府邸走近几步,耳边却听得街道尽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鞭挞的马蹄声,再看马车后面已然扬起了不少尘土,想来车轿里头坐着的主人很是匆忙,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很快,那马车在七王府前稳稳当当停了下来。伴在车两侧的丫鬟急急站成规矩两排,个个弯下身子眉眼低垂,正恭敬等着里头的主子出来。莫不是七王爷回府了?但这马车在王府里头也未曾见过,她不由得暗想道。沈临烟脚下步子停顿一刻,便低下头向着王府后门走去。她还未走到门口,远远的便瞧见丫鬟打扮模样的女子在木门缝隙处不停左右探头,神色异常焦急。再走近几步,那门口女子才发现沈临烟的身影,脸色也顿时变得欣喜起来。“王妃娘娘……”白茗唤的声音极低,被搓红了的小手贴在脸庞处,时不时向身后打探,一脸欣喜紧张的看着来人。沈临烟看到白茗身影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也快步走了上去。好在白茗终究是没被自己心里头的一意孤行所牵连,也没平白在王府受了委屈。“王妃娘娘,快进来。”白茗左右细细观摩着,一只手急急扯过眼前人的衣袖,余下的一只手则飞快的关上了后门。见两人安全进来后,白茗不由得大喘着气拍着胸脯道:“王妃娘娘,您昨日去哪里了,可担心死奴婢了。”沈临烟下意识抚上女子叉在腰间的素手捏了捏,想要准备解释:“我……”却被白茗摆手打断:“还好王爷这几日没回来,否则王妃娘娘您可要遭罪了。”沈临烟一怔,问道:“王爷……没回来?”“是啊,听回来的侍卫说在外头办事。”白茗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今日好像是要回来的,还好王妃今日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沈临烟想起方才王府门前停下的马车,不由得担忧起来那车里头的人是否注意到了自己。白茗听不到自家主子的回应,不由得抬起头打量起一日未见的眼前人,眉眼不似平日里清冷,反而多了一种别样的妩媚,整个人更加明艳动人,熠熠生辉。沈临烟转过头看着白茗眼神看向自己痴痴的模样,不由得拉紧衣襟几分,生怕被瞧出来什么。“白茗?”沈临烟晃了晃手,提醒道。“啊,王妃娘娘。”白茗回过神来,一脸讨好的笑:“奴婢这一日未见,心里头总觉得王妃娘娘与平日里不同了。”“什么?”沈临烟问。“没什么,就是觉得王妃娘娘变了不少,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白茗笑得憨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沈临烟松了一口气:“走吧,先回去。”白茗行动利索,很快跟在沈临烟身后,只是这二人的步子走得比平日里要慢了很多。白茗只当自家王妃心情愉悦,想赏景罢了。孰不知前头的人正极力忍耐着荒唐过后的痛楚。“白茗?”“王妃娘娘,有何吩咐?”“扶着我些。”她身子此刻娇弱的厉害,手上也没了多大力气。白茗心里头自然没想那么多,更不会去探究这衣服为何变了样,她心里头最期盼的就是眼前女子平安回府。至于其他的事,她一个奴婢总不至于去质疑主子。两人刚走到回廊处,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白玉响铃声从里头传来。沈临烟刚抬头便见一身青衣女子步调欢快,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肆无忌惮的在前面把玩,急坏了后头跟着的一众奴仆。女子见了沈临烟下意识将手中的剑收起,抛到了跟在身后的奴仆手中,步调变得轻快向沈临烟站着的这边小跑过来。只留下奴仆颤颤巍巍的身子哆嗦抱着剑身不敢离手,在后面低着身子跟着小跑的青衣女子。“楹漓,今日你怎的来了?”沈临烟微微福身,有点诧异的问道。楹漓连忙扶起沈临烟,倒是将白茗挤到了身后去,嘟囔着嘴调侃道:“你我之间讲这些虚礼做什么,老是拜拜拜的,也不怕腰疼。”沈临烟一怔,无奈顺着她的意思道:“是有点疼。”沈临烟腰疼是真的,但不是因为行了这礼的缘故。楹漓见状捂着嘴咯咯咯笑出声来:“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古板嘛,我还以为你跟我七哥一个样,平日里头老是板着张脸,好像我别人欠他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