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女子转过身,神态又回到了平日里善解人意的样子,只是指尖血液的滴答声,让人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侍女看着女子娇美的笑颜慌乱跪在地上,接着传来一遍又一遍磕头声,白嫩的额头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也丝毫不在意,嘴里不停说着小姐饶命。女子慢慢扶起颤抖的侍女,拍打她衣裙上的灰尘,手指在侍女额头的伤口处临摹着,两人的鲜血交缠起来,叹了口气有点惋惜道:“真是可惜这张脸了。”“你从小到大便跟着我,从未有过失误。”女子把玩着侍女垂落的发丝,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次怎么连个卑贱下人都找不到?”侍女的脸惨白了几分,双手紧紧抓着衣袖颤抖着嘴唇,语气里满是乞求道:“请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机会?”女子挑起眼前侍女的下巴端详了片刻,满不在意的拿起手帕擦除着血迹,仿佛看不到眼前人的痛楚一般。擦拭完成后,手帕被扔到香炉之中,女子的脸上也欢愉起来。她拍了拍手,暗处走出另一个侍女打扮的人。“今后,她来替你。”短短几个字,已经把她仅有的希望碾碎。侍女看向角落原本不大的眼睛仿佛要将那人盯穿,眼睛瞪得老圆,神色慌张起来,“怎么会是你……”话音未落,侍女喉咙里涌来一股腥甜,顺着嘴角溢出一抹殷红,她不甘心的盯着角落那人,只是鼻尖再没了生气。女子半跪在地板上,衣袖轻轻抚过侍女的眼睛,笑意疯癫起来,“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你的用处还在后头。”作者有话要说:求新来的宝子们收藏和评论qwq不会弃坑(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们呜呜呜)爱你们啾咪~入宫拜见晨起。沈临烟轻抚着肿胀的额头,下意识看向一旁,身侧早已没了君初的身影。“奴婢参见王妃。”说话的是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干练人也长得水灵。听着少女对自己的称呼,沈临烟眼眸不由得暗了暗,自己已经是这府里空有名分的王妃了,沈家与她的关系倒是淡了,摆了摆手“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王妃唤奴婢白茗就好。”白茗福了身子,眼下偷偷打量自己未来的主子。自她进来以后,床帐中人眼神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悲喜。许是刚醒的原因衣领微微后仰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眼下浮着淡青色,很是憔悴。白茗有点不忍提醒道:“王爷交代过,王妃醒后要去前厅用膳。”沈临烟眼皮跳了跳,她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个陌生的夫君,她拢了拢衣领,“现在几时了?”“回王妃的话,如今辰时三刻了。”沈临烟轻轻颔首,疲惫的杏眼中夹杂着几分青烟般的惆怅,“嗯,收拾一下便过去吧。”白茗有点犹豫的看向床帐中的王妃,又不好意思开口,话语支支吾吾了起来,“王妃……还有一件事。”白茗察觉到沈临烟疑惑的目光,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轻咳低声解释道,“按规矩,第二天要收了白喜帕,王妃还是给奴婢吧,奴婢好向嬷嬷交差。”话语声逐渐变得如蚊蝇般微弱。白喜帕?沈临烟忽的脑子炸开了来,看着白茗的反应她大抵是知道这白喜帕是何物,耳垂突然泛起可疑的红晕,她怎会有这个东西。沈临烟下意识看向床侧想要避开白茗的目光,却发现身侧摆放着白茗口中所说的喜帕。她有点颤抖的指尖微微撩拨开而来的是触目的红,又很快盖上交给了身侧的白茗,两人霎时间脸红不已。白茗安静的摆弄着妆台前的珠钗,看着铜镜中的女子不禁出了神,王妃面容虽是疲惫,但也掩不住其清冷出尘的气质,跟她记忆里官家小姐的样子大不相同。“白茗?”沈临烟的心思丝毫不在妆发上,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了解这个陌生人般的夫君,还有自己这妹妹与七王爷的瓜葛。听到王妃的呼唤,白茗拿着珠钗的手抖了一抖,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奴婢不是故意的。”沈临烟轻轻接过丫鬟的手里的珠钗,自顾自的插入发丝之中,“无妨,在我这里你不必如此拘谨。”在她眼里,白茗不过是跟自己一样困于王府的人罢了,又有何不一样呢。倒是看着白茗她又想起了母亲的贴身丫头桃杏,这桃杏消失的太过蹊跷,看来要探查母亲去世的原因找到桃杏才是关键,最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从铜镜中她看到白茗的脸色逐渐放松起来,沈临烟这才扭过头,若无其事的问道:“你来这府里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