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后的重头戏,她不得不参与,也不得不极力配合,才能保得一世安生。再入皇宫·等待楹漓生辰的这些日子里头,七王爷也不在府里头。沈临烟倒也过得清闲,平日里除了休养身子便是跟白茗和阿浣闲谈逗趣,再没了其他事。“王妃娘娘,一会儿那宫里头的马车就要来王府了。”白茗抱着几支颜色淡雅的玉簪花从屋子外头走来,耳边垂下的几缕青丝随着女子步调晃得比往日里更调皮了些。沈临烟才抬眼,轻轻打量着白茗怀里抱着的几支玉簪花问道:“这是哪里寻来的?”“这些是花娘今日早上递给我的。”白茗伸出一只手顺势从架子上拿下只蓝瓷花瓶,往里头小心倒了些许清水,才把怀中那几支玉簪花插入花瓶里头。“花娘?”她不禁疑惑道。莫不是昨日在花园见到的那个直性子姑娘?“花娘打听到是王妃娘娘找了些人,去搬那花园里头的东西,所以拿了这玉簪花想感谢王妃娘娘。”白茗低着头慢慢解释道。“倒是个有心的。”沈临烟杏眼缓缓落到了那玉簪花的上头,浓密的绿叶衬托着零零星星的玉白色花苞,那花瓣的样子倒是长得极像簪子,隐隐可以闻到其玉簪花天生所带的清新脱俗气味。“这玉簪花可真是与王妃娘娘相配。”白茗抬起头,笑眼盈盈对着自家王妃娘娘不紧不慢夸赞道。“嗯?”沈临烟疑惑。“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玉簪花又称白鹤仙,它的花语便是生泥土而不染,高雅纯洁。”瑶池仙子宴流霞,醉里遗簪幻作花。这说得跟莲倒是有些相似。沈临烟摇头轻笑:“实在不敢相配。”她早已深陷泥潭,又怎么能不沾身呢。白茗只当自家王妃娘娘心里谦虚,不愿承认罢了。沈临烟低下头也不做声,轻叩着桌面。白茗瞧着坐在窗边的女子眼角惆怅,发丝处简单插一只玉簪微点朱唇。白袖下的玉手轻轻拂过眼前花瓶里头插着的几支玉簪花,嘴角微垂不知在想着什么。白茗挪动着身子,轻声提醒道:“王妃娘娘,宫里的马车快来了……”沈临烟这才收回手,整理了一番衣袖点头回答道:“好。”她看了一眼手边摆放着的佩剑,柳叶眉下一双清澈的杏眼微微扑闪着,才抬起头向白茗吩咐道:“将这佩剑拿个盒子好生装起来。”她拿这佩剑入皇宫到底是太过招摇,也不知会不会侍卫被拦下。她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随着白茗踏出了王府那高高的门槛。只见宫里头的马车早已等待在王府前头,站在马车前头的太监,沈临烟是见过的,是楹漓身后常常跟着的那位。那太监见沈临烟出来,急急弯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恭敬行着礼,声音不似平日里尖哑:“奴才拜见七王妃娘娘。”沈临烟微微颔首,向眼前人抬着衣袖示意:“起来吧。”那太监利索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指向那马车言语恭敬道:“王妃娘娘,请吧。”白茗走得步调也快了几分,在沈临烟之前小心掀开车帘等待,等沈临烟走向马车的过程中,那为首的太监跟上前来低着眉眼小声说道:“王妃娘娘不必担忧,十一公主自然有法子。”沈临烟看着那装着佩剑的盒子先是一愣,后又轻轻一笑:“有劳。”楹漓想得倒是周到。待沈临烟安稳落座于马车内,那轿子外头也传来了方才太监的声音,声调是极尖极细的。“回宫。”这一路上倒也安逸,轿子里头坐着的女子神色也略显疲态起来。不知何时,那轿子才缓慢停下来。直到外头传来一阵女子盈盈娇笑声,似是侃侃而谈,又似是久别重逢。沈临烟刚要走出轿子,却听见自家妹妹的声音从帘子外头传来,她不由得将刚触及车帘的手收回衣袖里头,不着痕迹将身子往里头退后了几步。“高小姐,好久不见,可是愈发生得可人了。”沈书瑶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轿子里沈临烟耳中。“沈二小姐?这些日子可好久未见你了。”高安雁语调中倒是存了些调笑之意。沈书瑶眼底笑意深了些,顺势揽着眼前女子衣袖柔声回应道:“前些日子府里出了些事,自然是出不来的。”高安雁轻瞥了一眼自己衣袖处挽着的双手,有些调笑勾了勾嘴角:“怎不见你的好姐姐,哦不,是我们尊贵的七王妃娘娘。”沈书瑶捂着嘴,话语中隐隐带了些可惜之意回答道:“长姐自小在乡下休养,又怎么会认识这皇宫里头高不可攀的十一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