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坏呜呜呜」
小人儿含糊地边哭边说了好大一串,都是连在一块的诡异音,兰雪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什麽好话,一定是说他的坏话。
即使他不知道自己是坏在那里,也搞不清自己那里有让湛儿受如此大的委屈。难不成只因为自己凶了他一句放手。
兰雪无力地放下抓住他双脚的手。他已经很累了。
如果是大少爷的话,现在会如何做呢?
湛儿自己一个趴在地上,抓著草皮哭得很开心,越想越委屈,越哭越投入。
兰雪倚著树干,闭上双眸稍作歇息。他真的很後悔刚刚为什麽没杀了那只狗。
其实他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大少爷会如何做的。
他伸手进旁边的草丛中,随意拔走了几块叶。
然後他走过去,把哭得很愉快的小人儿一把揪起来,再一起坐到野狗旁边。
至於自己为什麽要迎合他的心意,做这些蠢到家的把戏,兰雪也很想知道。为免他不清楚,兰雪把叶子举在他眼前给他看个分明。
「这是药草。」
湛言哭到上气不接下气,他睁著泪眸看著叶子,然後又用手擦走泪雾好看得清楚些。
兰雪等了整整几十秒,疑惑的小人儿才终於明白了他的暗示,咧开大大的笑容。
那个小脑袋大概就运转到快出烟了吧。
兰雪慢条斯理的把绿叶放进口中,嚼了个稀巴烂,然後把残渣吐在掌心中。
湛儿一脸好奇又期待的注视著他,身子越挨越近,小手搭上他的肩膀,几乎想坐进他怀中看这新奇表演。
兰雪也顾不得野狗的感受,他一掌就把叶碎拍在狗腿上,力度之大几乎可把骨头打碎。
野狗被痛醒,颈项才举起一点,兰雪已趁湛儿去扯布条的空档,两指狠撃下它的颈项,成功地令它又昏厥过去。
兰雪有急救常识,这不值一提,因为所有当军的人都必有,但还远没到可以分办药草与野草的程度。
至於这是什麽叶,会令伤口恶化与否,又或是会废掉整条腿的他完全不清楚,这只狗只好自求多福了。
湛儿也知道要用布条包扎,大概就是平日膝盖趺伤的多,看惯争的照料程序了。
同样,争也早学乖了,让小狗儿穿的都是怎磨也磨不破的布料。他扯身上的衣服,左扯扯右扯扯,就是没扯出一点裂口来。
也很想帮上一分忙的湛儿,扯到很烦躁。「嗯呜」
旁边嘶一声,是兰雪把衣袖子撕开的声音,他的衣服被枝叶勾出了裂口,要撕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