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不敢。”
秦霜赶紧低眉顺目,心里只想雄霸何总是拿这样话叫他慌乱?好似一见他无端慌乱,那人的心情便即刻好将起来,哈哈直笑的欢畅。
雄霸向来知道这个秦霜对自己是忠心不二,自己的话对于他是就是最大的真理名言,心说我让他往左,他便不敢往右,我让他上天,他便不敢入地,这样长久梳理的意识,会让他莫名兴奋雀跃。也是自小教自己调、教的好,想也不枉费自己一番心血。
见人低着脑袋,乖巧顺从,眼里却又慌乱不知所措的模样,便当真就是不自觉的展露笑意,一解多日来的烦闷,轻一挥手,云散天霁。
“有甚么敢不敢的?我们师徒,不分彼此。”他拉着秦霜坐下,秦霜就是不愿坐,依旧站直,侍立在一旁,想着也不知道雄霸让人找了他来为什么事,那人也不说,就是让自己这么傻站着。当然,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自然能够适应。
只要乖乖站着,静立不动就成。
雄霸也不勉强他,就让他在旁边望着。
自看看他,指了指宝盒道:“这是泥菩萨带来的,是由波斯巧匠所制,上面共有108组天干地支,说若是拼成正式还原,宝盒打开,便能算得我下半生的命运。”
秦霜盯着宝盒细看,只心道,这个雄霸上半生的命运还未开始,倒是担心起下半生了?这风云还不知道现在何处呢!
“师傅,还是先找到风云再说。”秦霜被那人一看,低了低头,便知道自己多嘴了,也不敢想太多,想的多,眼神难免引起疑虑。
雄霸足足盯了他的脸好久,见他也没有什么异样,才转过头去。
秦霜堵在胸腔的那口气也慢慢一丝一丝轻缓的吐出。
“一遇风云便化龙”雄霸难得眯起神采的眸子,“霜儿,你说信是不信?”
他紧紧盯着秦霜,甚是疑惑,好像他能知道答案一般。
秦霜固然是信的,此时若说不信,那就是找死。
“师傅若信,霜儿便信。”
虽然是习惯了秦霜的言听计从,但是此时,望着秦霜一丝轻微闪躲的眸子,雄霸还是皱起了眉,毕竟是自己看着的孩子,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
当下嗖的一下,快速的抓起了秦霜垂落的手掌,反掌仔细瞧着。
“师傅。”秦霜此时武功还是很弱,纤细的手掌叫大力一对折,疼的冷汗直冒。那人掌心的温度若烙铁一般烧灼着他的手背,强劲的吸附力道更不容他有丝毫躲闪。
雄霸瞄了他一眼,手下轻巧,看似并无用力,就是看着他的手掌细纹,左手食指尖细细磨蹭描绘着纹路,弄的秦霜痒痒的,直忍不住想躲,后又忍住了,就是手掌忍不住的颤抖。
“掌纹断命理,玄机在其中。”
他没有出声,紧紧抿着渐渐有些苍白的唇,大眼睛扫过雄霸的脸,并没有发错那股杀气,也就放下心,顺着那个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心,那人却是在给他看掌纹。
“霜儿,你生命线几次断裂,命悬一线,线纹不长,终是大劫难逃。”雄霸嘴角微扬,又端倪起上面那条线,霎时脸色难看,“霜儿你感情线短而细微,表示面上温文如玉,柔软如春风,实则心地冷酷,漠视众物,天生凉薄无情。”
秦霜一时没了声音,霎时惨白着一张脸,饶是他再怎么淡定,也不能压制此刻跳动可怖的心,这不是前世算命瞎子给自己定的命吗?
虽然自己从来都是不信的,但是雄霸这又是什么意思?这话由他吐出,难免诡异。视线一时不知停留何处。谁知道他的失措慌乱神色倒是取悦了对方,就听得雄霸朗声一笑,“霜儿不信命,我却信命。”他把秦霜的忽的拉过身边,迫的秦霜一个不稳,只倒在他怀中,任人挣扎不开,但是秦霜也并不挣扎,如还在沉思什么一般,出了神。
晶亮戾气的眸子似乎要把他看穿了一般,“我还要知命改命,你既然命不长久,那就由我来续上,我给你命,你就终其一生常伴,承欢在我膝下;你若是无情无义,我却要你有情有义,纵然不行,放任无情也罢,只许忠诚此生待我便可。”
秦霜脸被扳过,面对着男人的暴戾气息,突然倍感压力,出走的魂魄也归了元,疑惑的皱着眉,被那闪烁炽热的目光看的脸上火热热的发烧,脑子里哄的嗡嗡作响,一时眉间郁结,紧闭着嘴唇不愿说话,长久的沉默。
这多日来,日夜相处,朝夕相对,他也深知,这个雄霸看似无情残忍,实则心热似火,偏生也是孤高自带寒,以此便强行浇灭了他的那颗心。他站的地位何其高,身为“天下会”帮主,武功可称当时之秀,受万千人敬仰爱慕,小帮派将天下会视作奋斗的目标,好武学的青年志士更是把他当着心之神邸,遥不可及,不过,那终是一场繁华的过眼云烟,等到时辰一过,他终会叫人遗忘。
若是他败了,不再强大了,或许,那些人更是鄙夷自己曾经还仰慕过他。
所以,那些大侠们才会乐衷于使自己变得更强大无敌。
但是,也许雄霸并不在乎那些人的眼光,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拥有天下,叫人知道他的强大,膜拜他的无所不能。
也叫自己身边的人感受他的力量,不容置疑的力量,而后乖乖的诚服于他的脚下。
他时常看着秦霜的神情,都无不在宣誓着他自己的能力。
秦霜很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终归觉得那人太过于给自己压力,好像自己跟着他就是因为他的强大,因为他的权势一样。但是,细细看着,想了一番,又却不是。那个人怕是只是担心他失败后,自己会和其他人一样,因此离开他身边,因此,不断的重复,即是一种承诺。或许,这就是有作为的人们天生里所缺失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