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离婚手续后,母亲就走了,据说去了南方。
三天后黎谨伦醒来,跟黎爸爸来到了这个城市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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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里重现,黎谨伦仰头抬起手盖住了眼睛。
以前经常会梦到少年被凌虐的情景,那种就像在自己身上施刑的感受,让黎谨伦每一次都不自觉地拼命挣扎要醒过来。可这一次他却神奇地只梦见最后那一部分,伤感却不会再那么恐惧。随着少年的跳崖,黎谨伦也由恶梦中解脱了。
拉开抽屉,黎谨伦取出一包已开封的薄荷香烟,抽出一支,白净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凑到苍白的唇边,点燃。
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来,烟雾轻薄,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再吸一口,徐徐地吐出一个个烟圈,看着它们一圈圈地消失。
黎谨伦抬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停顿,好一会才呼出浓重的白色烟雾。看着它们成团地在空中飘浮,再慢慢消散。
吸完三口,黎谨伦就按熄了香烟。
凡事不能过,凡事也不能上瘾,必须要有自控力。这是黎谨伦的人生哲学,他贯彻始终。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没有自控力的人。在医院里,黎谨伦见识了各种各样被控制的病人,药物,毒品,香烟,酒精,甚至是快感。人,一旦失去了自控力,跟一个傀儡差不多了。
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地约束自己思想和行为的呢?
大概是做了那个恶梦之后吧。
昏迷不醒的那三天,黎谨伦都在发恶梦。
到他刚醒过来的那瞬间,黎谨伦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那连续不断真实如身历其境般的梦境,也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象进驻了另一个灵魂-那个跳崖自杀的少年。
白天是他黎谨伦,冷着脸沉默寡言;可一到晚上当他进入梦境之后,他就是那个可怜的少年了。
这是人性分裂?还是不科学的灵魂入侵?
黎谨伦不知道,也不敢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