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爸说,宴总在他父母去世时,眼泪也没掉一滴。」
「今天他奶奶下葬他也没哭,嘖嘖,果然是冷血无情啊。」
「我听说他和他奶奶关係一般,可能確实没啥好哭的吧。」
俞栗脚步一顿,看着几人慢慢走远。
他望着宴时庭的背影微微出神,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了他身边。
「別理那些人说的话。」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是宴医生。
俞栗回过神来,转过头打了个招呼:「宴医生。」
随即,他看到宴医生身边还跟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只不过女孩似乎有些异样,眼神怯怯的,紧紧拉着宴医生的衣服。
察觉到他的眼神,宴医生伸手温柔地拍拍女孩的肩膀,道:「这是时庭堂弟的女儿,现在是我的孙女,她叫明瑶。」
宴时庭堂弟,宴暉?
那这个女孩,就是那天宴时庭和宴奶奶说到的那个孩子?
俞栗明白过来,弯下腰柔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俞栗。」
宴明瑶往宴医生身后躲了躲,没有说话。
宴医生抱歉道:「明瑶很小的时候脑子受过伤,现在有些智力障碍,很怕陌生人。」
俞栗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外套口袋,摸到一小包苏打饼干,慢慢递到宴明瑶面前。
这是他怀孕后最喜欢的零食,宴时庭在家里准备了很多,每次他出门都会带上几包,偶尔拿出来啃啃。
宴明瑶看着面前的包装,又看了看眼前的俞栗。
最终伸过手,小心翼翼地拿了过来。
宴医生笑了笑,道:「谢谢。」
「不用谢。」
俞栗直起腰,握着伞把的手收紧。
他想了想,道:「宴医生,我有些问题想问您……」
宴医生瞭然:「你是想知道时庭和他叔叔一家的事吧?」
俞栗点了点头。
宴医生轻笑一声:「那几年我在国外,知道的也並不多。只知道在二弟、二弟妹——也就是时庭和宴隋的父母,他们相继去世后,宴氏被时庭叔叔管理着。」
「但时庭叔叔能力不行,在他管理下,宴氏出了很多状况,最后宴氏还差点改姓。」
「后来,时庭成年,进入宴氏,查出叔叔一家挪用公款、非法集资。」
俞栗怔了怔,「那叔叔和宴暉怎么会被判死刑?」
宴医生嘆了口气,皱眉道:「宴暉父母揽下了所有责任,宴暉並没有因为挪用公款受罚。他被判死刑,是因为后来入室杀人,情节恶劣。」
宴医生抬起眼,注视着俞栗,缓缓道:「更多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俞栗沉默下来,随即看向宴时庭。
挪用公款、非法集资不至於让叔叔被判死刑。
或许,除了这些,还发生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