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男寝,霍峰已经等的睡着了,手里一直攥着的电话突然震动,一下把他给惊醒了,他赶紧打开,看见接连进来两条短信。
她说不疼了,还问他疼不疼。
虽然两条加在一起,连标点符号都算上也没超过十个字,但是足够抚平霍峰刚才那点儿小怨念了。
他立刻回过去:我也不疼了。
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隔了几分钟楚恬也没再回过来,霍峰忽然后悔,刚才就应该在加个问句什么的,这么个句号,不是把天聊死了么。
他又等了一会,终于找到话题:衣服还在我这,什么时候送过去?
楚恬:周一吧,我们也没钥匙。
霍峰:行,你那件我明天先给你?
楚恬:不用,到时候再分吧。
霍峰不甘心:你明天干什么去?
隔了一会:图书馆。
啧,真是好学生。
找不到话题了,今夜就此打住,可霍峰却再也睡不着了。
折腾到十二点,他躺不住,心里痒痒的,跟蚂蚁啃似的,轻手轻脚爬下梯子,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拎起柜子边的吉他,拿了自己的牛皮笔记本和铅笔,出门走到走廊的尽头,去了阳台。
寝室楼每层的走廊尽头都有一个挺大的阳台,平时学生们的衣服都晾晒在这里,霍峰偶尔来这边弹弹吉他,挺安静的,也不打扰别人。
阳台没灯,但是外面的光亮足够了,墙角有椅子,霍峰搬了把椅子靠在栏杆拐角处,坐下后翘起二郎腿,把吉他卡在腿窝处,翻开本子,看以前的记录。
他自己写歌。
不知道写来做什么,单纯就是喜欢。当初霍老爷子让他念商学院,经过他顽强抵抗,终于如愿读了艺术学院音乐系,虽然平时迟到早退逃课打游戏样样不落,可从没耽误过正事儿。
他是真的想当一名歌手。
今天跟往常很不一样,灵感爆棚,他作曲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楚恬。
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自己也惊着了。
细算起来,跟楚恬见面的次数真的是有限,军训的时候几次,正式上课后也就偶尔能在走廊里碰见,年级大课也是她坐前面,霍峰在最后。
广播站他只有周会的时候才去,不像楚恬平时也要报道念稿子。
说起来真正有交集的次数并不多。
大部分还都在吵架。
可不知怎么了,脑子里就是经常有她的影子,和她的声音。
靠,我他妈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
第二天一大早,霍峰胡乱在水房洗了把脸,到图书馆的时候开馆时间还没到,很多同学们都排队在外面等着。
放到以前,他路过的时候看到这幅景象,一定会不屑地跟郑图吐槽:一群智障。
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那个智障。
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要来的。
开馆时间到了,同学们呼呼啦啦挤进去,霍峰随着人群一点点挪蹭,眼睛四处瞧,没看见楚恬,他直接上了三楼上次看见她的那片区域,在靠窗的自习桌上找了个位子坐下,又随便从附近的书架上找了几本书把边上的位子全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