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必安走在前头,不耐烦地回了句,“一般。”
这个词,不是个好词,至少在子书岁的字典里不是。
她如炸毛一般,小跑到萧必安身前,不论他走哪一边,她都要拦着。
萧必安只好停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不清楚吗?”
“哪一般了?”子书岁隔着面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十分不满,“即便不是倾国倾城,也该是十里八乡罕见的大美人才对嘛。”
她撇了撇嘴,没注意他的脸色,又小声补了句,“表哥你不诚实。”
“你真的是——”萧必安一脸难言,越过她朝着她来时的马车走去,“越来越放肆,话也是越来越多。”
子书岁跟在身后上了马车。
少女的小马车,没有武宁侯府其他主子的马车大,萧必安的身量高大,与她呆在一处,只显得她身材娇小。
两人中间隔着一点点距离,坐在马车内。
子书岁没有落下刚才的话题,“我真的还算好看的,表哥你眼光莫要太高了,难怪寻不着……”
妻子两字咽了下去,她就是故意这般说的。
在萧必安的死亡凝视下,她眉眼弯弯对侧头看向他,“我不喜欢太子,所以刚才躲在表哥身后,既没有拜见太子也没有喊他表哥呢!”
“坊间都说太子身子不好,可即便身子不好,也有一堆女人趋之若鹜,我才不要呢。”
“不过,我刚刚是不是没有礼貌呀?”
一连串的话,萧必安尚未觉得头疼,他从容回道:“不会。”
“表哥!”
她一声惊呼,让萧必安耳朵一疼,他下意识地拧起眉来,一副“你最好有事”的模样。
子书岁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大呼小叫了,声音顿时轻了许多,“你平安符拿了吗?”
“嗯。”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将视线转向另一侧。
“拿了就好。”少女终于放下心来,两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内。
马车外,远侍卫一人牵着两匹马,其中一匹是萧必安的,而另一匹上坐着银杏,银杏畏畏缩缩地匐在马背上,马一晃,她便慌。
前头马车慢慢,远侍卫便也差不离地跟在后头。
子书岁将车窗轻轻打开了条缝,马车正行至宽敞的街面上,她抬眸,眼前的一座小楼挂着一块写着“善扶堂”的牌匾。
她眸光微闪,立即朝外喊道——“停车!”
马车随即停下,子书岁转向萧必安,直接切入主题,“表哥,你带银子了吗?”
萧必安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只以为是小姑娘看上什么东西想买的,却苦于银子不够,这才对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