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职令下来,他什么都没争辩,也没有任何心思起伏,就收拾东西一走了之。
当年有人慧眼识人把陈啸伯提拔成百夫长,后将之任命为守关主将,这时候也有第五侯站出来为陈啸伯据理力争。
争得个至少能养老的平海郡闲职。
初时陈啸伯在平海郡踏踏实实过了两年闲散日子。
后来他便发觉有越来越多人,越来越位高权重之人开始亲近他重用他,给他资源供他带兵练兵。
陈啸伯不愿牵涉到各种是是非非里,但也不愿得罪人,朝廷要啥他能照做便照做。
至于站队的事,他从不表态,就那么一声不吭地待着。
了解陈啸伯之人显然都知道其脾性,没有过分紧逼,而是放任自流。
神风营顺风顺水地被陈啸伯训练成型。
首次亮相便是在今年三月三的中州武林百花大会上。
只不过彼时战梨花的傲骨嗜血团锋芒更盛,神风营便不那么显眼。
一如陈啸伯对手中所掌握的利器并不以为意。
毕竟他没有野心、没有追求。
因为他所在乎的人都已离去多时。
直到某日睡梦中,他的梦里突然出现了个女人,他的生活开始出现变化。
那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和他的发妻居然如出一辙!
都喜欢海棠花,都爱穿绣有海棠的长裙!
陈啸伯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有了这春夜幻梦。
可接下来每天,那如同他发妻一般的女子夜夜都来梦中赴会。
他虽起疑心,可不喜过问事的老实性子也教他没法将心中疑虑诉诸他人。
于是乎,女子每天夜里带给他的温纯与依恋感,让他放下了所有戒备。
哪怕他已反应过来那女子不是发妻,但只要感觉一样,便都无所谓。
有一夜,陈啸伯鼓起勇气问该怎么称呼她。
她说当然是喊她夫人。
陈啸伯称是,并难得地自作主张在前面加了两个字。
虽然女子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在夜里造访陈啸伯的梦境外,几乎没在营中露脸过,但从那天起,神风营军兵们还是慢慢知晓军营里多了位海棠夫人。
年逾五十、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老将军枯木逢春、铁树开花。
这是件怪事。
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少大部分军兵在发现营中伙食大有改善,每三五天营长就会请酒吃后,都觉得是好事。
都认为陈啸伯是原谅了这个世界,愿意打开心扉和大家伙众乐乐,哪怕在酒席上他也没怎么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在听在看众人闹腾,脸上洋溢着笑容。
没人不会把陈啸伯的笑当成是好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