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就这么可怕吗。
江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一件深色的薄卫衣外套,剪裁宽松,兜帽随意地戴在头上,脸上戴着一个深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也没有很像不法分子吧。
他习惯性地抬起手擼起袖子,看向右手手腕上的手錶,錶盘上的指针指向了七点零六分。
就在这时候,指针又轻微动了一下——七点零七分。
距离上车才过了两分钟,为什么有一种睡了很久的感觉?
江也兜在外套口袋里的右手抓了抓,却抓了个空。
他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
江也将右手抽了出来,低头盯着看了一会,又合拢了手,接着再展开。
好奇怪,就像是这是自己的习惯性动作一样。
不对,他为什么要在早起?他为什么要赶地铁来着?
昨天,昨天好像和一个客户联繫上了,然后要把手机拿回给客户来着?
那手机呢。
该不会是忘在家里面,没有拿出来吧。
可是,江也不是会犯这种小错误的人啊。
江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好奇怪,好奇怪。
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就像脑子里有一块被人用勺子挖走了一样。
就在这时,地铁到站了。
算了,还是先下车,洗把脸清醒清醒吧。
挤过拥挤的早高峰地铁,好不容易找到了卫生间,在经过旁边的电梯时,江也却顿住了脚步。
原本已经扭转过去的脑袋,又缓缓转了回去。
他望着翘起二郎腿,坐在休息区的中年男人,一时怔愣。
那个大叔穿着人字拖,深色的宽松短裤,裤头边上还掛着一串钥匙。
他的手里拿着手机点着点着,时不时嘴里吐出几句方言脏话。
不知道为什么,江也觉得这个大叔很眼熟,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对方,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认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江也就站在那里,不走了。
直到大叔察觉到江也的视线,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后生仔,有事啊?」
突然的,一股潮涌般的记忆忽地涌上来,江也一时没站稳,晃了晃。
「餵?」
江也扶住了一旁的柱子,稳住了身子。
记忆的片段如同断点续传的影像,开始在他的脑海中闪现,每一个片段都是过去经歷的一部分。
他想起来了。
如同网络延迟,记忆一点一点地回归到原本的空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