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才在楼上提前叫的车刚好在总局门口停下,池青一时间没有留意。
“车到了,”解临自己走不方便,只能依赖于池青带着他走,他抬起那根搭在池青肩上的胳膊,手指屈起,很轻地在池青额前弹了一下,“扶我上去。”
他指尖弹在池青额前过长的碎发上。
解临上了车之后似乎还在回想刚才的触觉:“你头发还挺软。”
“……”
软个头。
池青就当边上这个人不存在。
池青觉得解临不太对劲。
他也不太对劲。
他俩估计是太长时间没去吴医生那做咨询了,池青琢磨半天之后得出这个结论。
解临选了一家餐厅,餐厅位置靠近市区,从总局开车过去大约十几分钟,吴志跟着服务生上楼的时候刚好开始上凉菜。
“嗐,客气了,”吴志落座时说,“依我俩的关系,还请什么饭啊。”
吴志说完扭头对上菜的服务生道:“你们这最贵的菜,每样来一道。”
解临用公筷给池青夹了一筷子菜:“我是无所谓,你要是吃得完你就点。”
“我开玩笑的,整天下馆子,吃腻味了都,”吴志摊开餐布,看着圆桌对面这两人的举止,打趣道:“你俩到底谁是谁助理?”
当然这话他不敢对着池青说,一来不熟,二来这个人看着就阴郁,不敢惹,怕有生命危险。
解临说:“你觉得呢,我哪使唤得动他。”
池青这一上午用手套碰过很多东西,黑色手套上沾满粉尘和细菌,他思考几秒,想着反正包间里人也不多,于是决定摘下手套吃饭。于是他一边摘手套一边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话音刚落,手套也正好摘下来。
池青把手套放在边上,手指指节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吴志总共没见过池青几面,头一回见面还是在酒吧里,酒吧光线不好,能照到人脸就算不错。
他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池青那双手上。
平时这位看着让人感到发憷的池先生不管走到哪儿都总戴着手套,鲜少见到他不戴手套的样子,他正想多看几眼,解临扔了一盒餐巾纸过来,不偏不倚刚好冲着他脸。
吴志接过那盒纸巾:“操,这么久不见你就这么招待兄弟。”
解临跟吴志认识多年,在他面前说话并不客气,但也更真实:“没事别乱看。”
吴志莫名:“我看什么了我。”
他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说完这句才紧接着不可思议地说:“……你助理的手?”
解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没回复表示默认。
吴志:“大哥你不是吧,我就是瞥了两眼,瞥两眼也不行?而且他手那么白,跟个灯泡似的,很难——”
“再白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
“别说两眼,”解临说,“一眼也不行,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手看。”
吴志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