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这是什么药?”万有福回道:“两碗都是治嗓子的药,您一碗,我一碗,谢小公子,您先选吧。”谢微星惊疑不定看着两碗一模一样的药汤,随手指了一下,“我要这碗。”“是。”万有福端起药碗,正要喂时,谢微星又突然反悔。“不对,我要另外那碗,你先把这碗喝了我再喝。”“是是。”万有福依言把药喝了,谢微星心头疑虑才被打消几分,将信将疑磨磨蹭蹭张开嘴。待把陆寂留下的任务完成,万有福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坐在床边,一副要同谢微星谈心的模样。“谢小公子昨日受苦了。”谢微星撇了撇嘴。万有福从前在宫中伺候,又被萧远桥带在身边教了几年,很会看人脸色。他知道谢微星昨日被陆寂临幸有诸多不甘,便壮着胆子替陆寂说和起来。“咱们王爷虽然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实则对您可小心了,怕您磕着碰着,怕您冻着饿着,哎呦宝贝得很,您说出了这个摄政王府,还能去哪找这么个可心人儿啊?”谢微星一哂:“原来你也知道那是不入流的手段?”万有福表情一僵,又道:“谢小公子,您往后就知道王爷的好了,这偌大的府里就只有您一位小主子,王爷疼您还来不及呢,只要您顺着王爷,不光是您,连谢家程家往后也全是好日子,您说是吧?”慈母多败儿,谢微星干脆闭嘴。见说和不动,万有福叹了口气,目光渐渐飘远,眼眶中竟隐约有泪花浮现。“我们王爷,自小孤露,于冷宫中长大,后来又遭劫难,险些丧命,幸而拜至帝师萧远桥门下,过了几年好日子。”提起从前的事,谢微星火气渐渐消退。万有福:“可没过多久,那最最心疼王爷的人也走了,王爷那时才十三啊,一个半大孩子,面对朝堂上一群老狐狸,还要护着皇帝、守着基业,夜夜不敢眠啊!”说着说着,他竟真的掉下泪来,“若我们萧爷还在,哪会让王爷受这样的孤独和委屈?”话到这里,谢微星已经不气了。说到底,最先宠着陆寂这个“败儿”的人是他,他死前放心不下陆寂,光是托孤就托了七八个人,万有福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他算是明白了,这趟回来,就是来还债的。“好在王爷现在有了谢小公子,那些藏在心里的话,也终于能向人诉说了。”谢微星心里烦躁,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万有福那幅苦情模样,“行了行了,别说了。”万有福低头擦眼泪:“谢小公子,您不知道,您来之前啊,我们王爷有时成宿成宿地——”谢微星闭着眼接话:“成宿成宿睡不着觉,自打我来了,就睡着了。”万有福动作一顿,又道:“我也很久没见王爷——”谢微星:“很久没见他这么笑过了。”万有福:“……”谢微星却蓦地睁眼,“万有福我问你,陆寂到底在喝什么药?”【作者有话说】卤鸡:总有一天,你会把我放进心里。谢微星:那你先从我身体里出去再说。后天更新嗷老婆们~心太软难成大器,新同事上门相助万有福道:“王爷喝的,就是普通的安神药啊。”跟陆寂的说辞一模一样,都在敷衍他,谢微星知道问不出什么,干脆略过这个话题。
“万有福,你帮我个忙,去宰相府把谢宰相叫来,我有事要找他。”万有福乐呵呵道:“谢大人已不在宰相府了。”“不在宰相府?”谢微星问:“那他去哪了?”万有福:“呵呵,谢大人昨晚就下狱了。”“什么?”谢微星惊愕:“昨晚就下狱了?”你大爷的陆清野!床上办事拖拖拉拉,把人下狱倒毫不含糊!他气得直喘气,朝万有福伸出手,“你、你扶我起、起来……”万有福不明所以:“谢小公子,您要去哪?”“我要去大狱!”谢微星一头栽下去,险些从床边滚落。“哎哟谢小公子啊!”万有福赶紧把人扶起来,顺势安慰:“谢小公子莫要紧张,谢大人在狱中好得很,再过几日便放出来了。”谢微星像只虫子般扭来扭去,挺着脖子高声喊:“那干脆把我也关进去算了!”话音刚落,屋门“咣当”一下推开,陆寂带着满身风雪走了进来。他并未上前,而是将大氅脱了放在外间,走到火盆旁站定,淡淡看向俯在床沿脑袋悬空的谢微星,“把你关进哪里?”谢微星闭眼不看他,一副闹小脾气的任性模样,“王爷既然要问罪,那我这个谢家人也该一同下狱才是。”陆寂没说话,待身上寒意褪下,手掌烘得温热,才走过去把谢微星打横抱坐在腿上。万有福十分有眼力见儿,连忙往外退去:“王爷,我先下去了。”陆寂微一颔首,收回目光,落在谢微星身上。小小的人儿蜷着手脚窝在他怀里,不抗拒也不迎合,可自蹙起就没松开的眉却暴露所有情绪。昨夜刚叫他折腾过一通,这会儿气还没消呢,又听说谢献书真的下狱,岂不是更气恼。陆寂思索片刻,道:“你乖乖待在这儿,别总想着逃,再过几日就把他放了。”谢微星还以为又要用屁股救人,没想到只是乖一点就可以,于是他睁开双眼,再三确认:“当真?就只是待在这儿?什么都不用干?”陆寂看着他黝黑的眼珠,语气愈发缱绻,“当真,只是待在这儿,什么都不用干。”谢微星追加一句:“那你不能再给我下药逼我求你。”陆寂犹豫了一瞬。谢微星急了:“你犹豫什么?”陆寂轻叹一声,答应下来:“好。”说罢,他俯身下去,轻轻贴上谢微星的唇角,却被后者摆头躲开。“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干吗?”“一下,就一下……”陆寂像个瘾君子,用力嗅着谢微星颈侧的气味,嘴上恳求着,求他的解药施舍一分。明明昨夜才亲近过不是吗?可先心软的人还是谢微星,他半推半就闭了眼,由着下巴落入陆寂手中。而瘾君子说着就一下,分明伸了舌头,咬了嘴唇,把他的药里里外外吮得泛着水光才恋恋不舍吐出来。谢微星红着脸把人推远,小口喘着,“言而无信。”陆寂却舒坦了,他瞥了眼谢微星乱糟糟的头发,眼中笑意更浓。他将谢微星揽在怀中,不知从哪掏了把梳子出来,竟要亲自给谢微星梳头发。“嘶——”一梳子下去,发丝全都打结在一块,谢微星吃痛躲了躲,埋怨道:“你轻点。”陆寂没干过这么精细的活,他微微蹙眉,拾起那团打结的头发,不厌其烦,耐着性子一点点拆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