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围的马车也需要明军来操控驾驶,如果不能及时派士兵驾驶马车,外围的马车无法移动,内部的马车也会被外围马车停滞而阻挡,就无法到达沼泽,整个队伍就会瘫痪在原地。
由于两匹马拉着一辆车,分量很重,即使马匹也想逃离追杀,虽然主动卖力的向着沼泽地前进,但速度依旧缓慢。
“随着明军和元军不断的消耗,已经有数千人死于马刀或者火枪之下。”
双方不断的拉扯交锋之中,明军距离沼泽地越来越近。
只要明军将粮车赶到沼泽之中,元军就算是无功而返,虽然明军依旧会被全部围歼,但是战略上的目的已经成功,没有让元军劫走粮食。
“不好,距离越来越近,只有不到三四里路就到沼泽,富贵险中求,赌一把。”
“传令,不要顾及伤亡,重新组织冲锋,重甲骑兵在前使用凿穿战术,强行破开明军用粮车组成的王八壳。一定要将明军的粮食留下。”
敏敏帖木儿知道粮车沉入沼泽的后果,当即决定强攻,没有粮食,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在收到敏敏帖木儿的军令之后,两侧不断迂回绞杀的蒙古骑兵快速向着旁边撤退,然后汇聚成新的冲锋大军,重甲骑兵列阵在前,随着猛攻的号角吹响,再次向着明军的粮车阵营冲击而去。
“不好,北元的骑兵想要直接斩断我前去沼泽的路,所有的士兵即刻回到车阵中间,然后躲在车下,将刀伸在外面准备斩断马腿。
原本的战略意图被打断,只能把握住中心的粮车,外围的粮车由于拉车的马匹受到了惊吓四处奔逃,只有一小部分向着沼泽继续前进。
冲锋骑兵如同重拳一样锤击在整齐的车阵之上,随后马匹和马车不断的被撞飞弹开,之后的马队被车阵分割成十几个小队。
进入车阵的骑兵速度骤减,而且一眼望去,根本就没有明军的影子,随后只听到马匹凄惨的嘶鸣起来。
一柄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刀。从粮车下面伸了出来,直接将马蹄斩断,马受了重伤难以站立,士兵当即就摔落了下来,随后又是乱刀出击,将跌落下来的元军尽数斩杀。
北元士兵想要反击,但是原本居高临下的优势反而成了致命的缺陷,明军人数少,躲在粮车下面宛如全方位套上了一层坚硬的护盾。
除非北元下马,但是一下马必定要被身后接踵而至的骑兵踩死,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能强行的冲过去。
一波冲锋损失了上百匹战马和士兵,但是明军居然无一人伤亡,他们手中的弓箭长刀顶多是砍开马车上的粮食,让粮食洒落一地,根本不可能对马车下的士兵造成一丝的损伤。
“不要顾及马车下的明军,明军是和马车几乎是一同移动的,直接将拉车的马全部砍死,粮车自然停滞在原地不能动,只要车停了,斩杀明军只是时间的问题,粮食也是囊中之物。”敏敏帖木儿发现了关键的问题。
她马上决定用人命去填这个陷阱,因为这是必要的,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明军的前进,虽然牺牲巨大,但没有办法。
果然,冲进去侥幸未死的蒙古士兵,不再顾及明军,反而将目标转向拉车的战马。随着他们手起刀落,越来越多的战马嘶鸣倒地,粮车也随之停滞。
“不能再这样了,改变战斗目的。马匹已经被砍死的明军全都出来阻击元军,他们不怕死,难道我们怕吗?我们是铁血之军,就是不怕死,这是最残酷的战争,只有比敌人更加的凶悍顽强,不惧牺牲才能取得胜利。”
“剩下粮车上马匹还能动的继续前进。”
军人是伟大的,令行禁止,即使知道死亡会降临,但是他们依旧可以克服恐惧直面死亡。
不少的明军冲上来挥舞着马刀弓弩长枪拼死的抵挡元军的前进。
沼泽越来越近,三里、两里、一里。
粮车每前进一步,便有明军倒下牺牲他们的鲜血不断地跟随着马匹一起前进,像是那不屈的灵魂,即使死亡,也要为胜利出上最后一份力。
“赶快勒马。”敏敏帖木儿下令,因为车阵和车阵里面的北元骑兵已经到了沼泽的边缘,如果继续纠缠,那么车阵会带着整队的骑兵陷入沼泽之中,绝无活路。”
北元骑兵全部撤离,丘松带着六七成的马车一同慷慨赴死进入的沼泽之中。
“放出信鸽,押运粮草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臣罪该万死愧对汉王殿下厚爱,大部分粮食被沉入沼泽,小部分粮食被元军劫走。”
在书写完最后的信息之后,将绸带绑在鸽子的腿中,鸽子带着最后的军情飞向了天空。
“兄弟们?是我对不起诸位,将诸位带上了绝路,我作为第一指挥官,应当负全部的责任,可惜不能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之血。”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将军能和您这样的人为同行,我们死而无憾。”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