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里里外外操劳的都是张大娘,怎么这小女儿回来了?她偏要偏心了?
楚潇然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篱笆院子也不高,能够看见院子里面的场景。
大概拿着一张椅子坐在门口的年迈的女人,就是张阿婆,而院子里面拿着铁锹,誓死挡在张阿婆面前的人,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张大娘了。
而在她们对面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比较素净,但是楚潇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华贵布料的衣服,这衣服的价钱可不简单,能够把这么个篱笆院子给推翻了,重新建一栋新的,剩下的钱还绰绰有余。
而官家的人,则站在一旁,不知道应该帮谁。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来了这院子里面,看着两人对峙的场景,你说你有理,她说她有理,这应当如何判断呢?
“哎呀,忱良,你年纪还小,况且你们家也没有什么年迈的长辈需要赡养的,你家爹爹娘亲身子骨硬朗,你以后再给他们招个儿婿进来,你这一辈子都不会遇上这种人家。”
大叔也是个看热闹的,在这里看了这么久,也没见得什么进展。
“张小鱼,我跟你说,你今天若是真的分了,这家产,我就跟你拼命!”
“张大鱼,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我跟你说,我这一次回来,这稻田就算是跟你一人一半,你也得给我一半。”
“这田产是在娘亲的名下的,你就算是拿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穿着华服的女子双手叉腰,说起话来也不像什么正经人家,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个生意,穿的再好看,也掩盖不住她的乡野气息。
张小鱼看起来还要瘦小一些,虽然是一个做生意的,但是从她的面相上面看来,也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我跟你说,你别说不知道,当初我在城里面做生意的时候,请老婆子过去帮我照顾孩子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到头来,竟然在村子里帮你养起了女儿,她可没对我有什么福报,这田也是应该分给我的。”
张小鱼见自己也说不动张大娘,开始对着周围诉起苦。
“今日大家都在,就全部来给我评评理吧,当初你夫郎生孩子的时候,这老婆子给他伺候,月子给他带孩子,这老婆子留在乡下,又是给你养鸡,又是给你养鸭的,怎么着的?如今我回来要一块我的田就舍不得了?”
“我家夫郎在城里面坐月子的时候请人伺候,花了不少的钱,这个钱难不成你能给我?你怕是把你现在这鸡圈里面,鸭圈里面的鸡鸭全部给卖了,也抵不起。”
张小鱼一遍一遍的诉说着张阿婆的恶行,在旁边看戏的人一半占一半,有些人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有些人却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张阿婆,这明显是两碗水端不平嘛。”
“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婆子不愿意去城里面,是因为待不惯,觉得在城里面太压抑了,还不如这乡下空气好,现如今,你又怪她当初没有去帮你带孩子?”
张大娘面相有些惆怅,现如今也不知说什么好,这人明显是在歪曲事实,但是周围看戏的邻居大部分的被她平时的表现给迷惑了。
张小鱼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村子里,带回来的一些稀奇玩意儿,也会分给村民,就在村子里面留下了好一点的名声,但是张大娘这个人平日里面说话也比较直爽,就有可能会得罪到某些心胸狭隘的人。
在别人的眼里都觉得张小鱼每逢过年就会回家看老母亲,还带回来各种稀奇的玩意儿,逗老母亲开心就已经是十分孝顺的人了,但是他们忘了,每时每刻都在照顾张阿婆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着的?我这房子也让给你了,我不和你争,我就要块田,怎么着了?好好好,我现在不和你说以往的事情,就现在这个事情,这块稻田我很需要,你把它给我。”
张小鱼说的眉飞色舞,眉毛轻挑,完全不想正眼看自己这个姐姐,以往她带着夫郎回家,都只是吃个团圆饭,也不会说住上一晚,当天下午就会带着一家人回到城里去。
“你想要这田,凭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一家老小就靠着这块田吃饭吗?我们只有这么一块稻田,你要是拿去种了,我们吃什么?难不成还要花钱去城里面买米?”
张小鱼自然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现如今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看,刚才她说了这么多,就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张大娘。
依照这么多年来张小鱼在村民里面树立的形象,大家都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她在城里面,也算是有出息,过年回来的时候也会给家里送钱送东西,这么孝顺的一个人,要点田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