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卫衣不解道:“咱们不止九个人吧?”
好友也纳闷:“正好十个。”
“会不会数漏了?”
“……”
这个问题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解释。
万遥盯着碗壁还残留的油渍,又听着程青盂的悉心交代。
她方才后知后觉:他不与游客一道吃饭。
服务员开始往餐桌上小菜了,绿皮还带刺的黄瓜块上,裹着将近玉米粒大小的蒜蓉,且先不评价它的味道如何,仅是粗陋的卖相就让人毫无食欲。
万遥盯着那盘凉拌黄瓜没动。
林子合却在这时递来双湿漉漉的木筷,“万遥,你的。”
“谢谢。”她接过筷子后搁在了碗面。
林子合趁机与她搭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是INFP吧?”
“……什么INFP?”万遥有些茫然。
她很清楚自己跟这个社会有些脱轨。
几个月之前,她甚至连智能机都摸索不明白,她不似朝气鲜活的年轻人,反而更像位迟暮的老人。
她孤僻,没有所谓的交际圈,称得上朋友的,也是屈指可数。
在过往的十八年,二百一十六个月,将近六千来天的日日夜夜里,她始终都被封闭在潮湿又弥散着阵阵恶臭的下水道,束缚着四肢的枷锁让她难以喘气。
说起来,她只有颜料和画笔。
再后面,不知道何时又多了香烟。
“INFP啊!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林子合又重复了一遍,“调停型人格,我感觉跟你还蛮吻合的。”
万遥闻言打开了百度搜索栏,头也不抬地解释:“啊,抱歉,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样啊,没关系。”林子合又给她倒了杯茶,“你听我细细给你分析啊……”
万遥大致读了下百度百科的科普文章,又抬起脑袋来侧过身跟林子合道谢。
“INFP啊,i对应的是注意力方向,你应该是属于内倾向,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腼腆内向……”
林子合的声音离她很近很近,就在这个间隙,她的目光却随着程青盂的背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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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庆的日光格外毒辣,看似不焦不晒的温度,停留时间一旦被拉长,皮肤也会在毫无察觉间,悄悄的黑上好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