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最走进去扫了一圈,也不拐弯抹角,忽略调酒师看她手中馄饨的奇怪视线,直截了当问:“你们这的驻唱有没有一个叫周廷的呀?”
反正周廷也不知道问的人是她。
调酒师拿着调酒器,朝驻唱台看了一眼,笑着回答:“周廷出去抽烟了,应该快回来了。客人可以找个位置休息一下,边吃边等。”说完,还是很特意地看了馄饨。
陈最最扭头看了看身后,真正来喝酒的没几个,大部分都是游客。五个人挤三个人的位置,嗦粉的有,吃烤串的有。
这是把她也当做游客,来这休息吃饭的?
什么眼神,什么态度,看不起人吗?
陈最最没给调酒师好脸色,冷冷地说:“不用了,谢谢。”转身,她提着馄饨出门了。
出门抽烟,那应该离这不远。
陈最最走出来,酒馆的旁边有一条小巷,她走过去,在巷口停住脚步。
见面了说什么呢?什么都没想明白就过来了,怎么解释自己在这?家在附近,提着混沌来酒吧?
是个人都会觉得她有病吧。
还是如实说,是专程来见他的。
陈最最自顾自摇头,都不好。
“刘哥,我想预支往后三个月的工资。”
巷子里的声音,被冷风裹挟着传出来,打断了陈最最烦乱的思绪。她微微侧头看去,周廷就在里面,微弱的路灯下,他指尖夹着一根烟,亮着一点星火。
他对面还站着一个男人,穿着黑咖色的衬衫,平平无奇。
男人似乎很为难,“周廷,我很理解你的处境,但你在酒馆是兼职,没有签合同。这要是我自己的店,给你了就给你了,也就一万块钱,但我只是合伙人,没办法给你走流程。”
“。。。。。。”
“这样吧。”似乎是真的很同情周廷,那人又说:“你去楼下唱一首,钱,店里和你对半分。以你的能力,一万块钱也就一首歌的事。”
“不行。”周廷掀开眼,捻熄红点的烟头,语气带着一股冷意,“我不会去下面唱的。”
周廷转身就要走出来,陈最最立马缩回去,拔腿准备跑。这时,周廷的手机兀自响了。
“喂。”
“嗯,是,你好。”
“好。。。。。。我知道了。”
三句话,每说一句,周廷的声音就落下一分,最后低到了尘埃里。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风停在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