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郡主着实娇媚漂亮,与您很配呢。”这语气着实情绪丰富多彩,京纾把人瞧着,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所以呢?”“所以我就先祝殿下与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生他娘一个蹴鞠队了!”徐篱山说罢重重地哼一声,转身就走,京纾让他站住,他全当没听见,撒疯似的蹿出书房,只是这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他没蹿多远就被两个神出鬼没的暗卫扣住胳膊,生生押回了书房,放到小榻前的毛毯上。徐篱山就地打了个滚,跪坐起来,把脖子抻得又直又高,“要打就打,我叫一声就不是好汉!”“好。罪一,假传我令,记三十鞭;罪二,咆哮无礼,记十鞭;罪——”“用不着罪三了!”徐篱山挪着屁股离京纾远一点,气势微弱了些,“十鞭就能把我打投胎了!”京纾微微一笑,说:“你去投胎了,尸体还在,尸体若打得血肉模糊,骨血还在,都不妨碍。”“你……你,好!”徐篱山猛地站起来,又恼又惊地瞪着京纾,“以前不论怎样你都不打我,今儿我就说不让你娶妻,你就要把我往死里打,你很想娶妻是吧!嘴上说着不想娶妻纳妾,放屁,我看你想得很!娶了妻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美人在怀,三年抱俩,幸福得嘞,到时候我也不能喜欢你了,要滚得远远的不妨碍你的眼,这的确是大好事啊!但是你不该今晚就把我打死啊,你应该在新婚那天打我,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我打死,让我的血把你们的喜堂染得红透半边天!”他擦一把脸,破罐子破摔地一掌拍上案几,像是醋疯了,完全不惧京纾,听得附近暗处的影卫不约而同地捏了把冷汗。“来啊,打死我!我死了绝对要变成厉鬼缠你们一辈子,我不把你吓得阳痿我就投胎当你儿子然后孝顺死你!来——”大逆不道的狂悖叫嚣戛然而止,徐篱山手腕一紧,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上小榻,摔进一道坚实的怀抱。京纾的力气不容抗拒,徐篱山惊然抬头,额头撞上京纾的下巴,京纾没有吃疼,静静地看着他。“闹什么?”“我哪敢跟您闹啊。”徐篱山撇开眼神,瓮声瓮气地说,“一条命不够您抽的!”京纾见状握住徐篱山的脸,指腹把脸腮轻轻一捏,那张不饶人的嘴立马嘟起来,露出淡红的唇尖。他看了几息,目光往上晃悠,落到徐篱山的眉眼,“哭了?”徐篱山吸吸鼻子,没有说话。“我就说了几句话,你就又撒泼又打滚的,”京纾捏捏他的脸,“这还不是闹?”徐篱山眨眼,落下泪来,鼻间也发出忍耐的泣音。京纾看了他一会儿,松开了手,说:“别哭了。”“你以为我、我想哭?”徐篱山哽咽道。京纾:“……”到底没有人在他面前这般哭过,梨花带雨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了。”他说,“我没说要娶她。”“没有她也有别人……”徐篱山垂眼,睫毛湿透了,左边挂着一颗泪,颤颤着没有掉落。他嗓音哑了,听着难过得不行,“你说不娶妻,是因为还没有遇见喜欢的,遇见了不就娶了么?这次我闹,是因为你不喜欢柔敏,可若换成你真心喜欢的姑娘,我是没有脸面闹的。我是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不能强求,可我不大度,我受不了真心祝福你与旁人相爱,我光是幻想你们伉俪情深的样子我都心口疼,我……”他再也说不下去,安安静静地哭着。京纾沉默片刻,又说:“别哭了。”
徐篱山一顿,哭得更无法自禁了。“……你这是借题发挥。”京纾去捏他的脸,捏得一手指的眼泪,烫得指腹疼,“行了,见好就收。”徐篱山抬眼看他,瞪着一双蓄满眼泪的珠子,“你自己抓我回来的,又不是我想在你面前哭!你又不心疼我,我怎么想在你面前哭,白费眼泪!我——”京纾打断,“那你想在哪个心疼你的人面前哭?”徐篱山咬了下嘴,硬声道:“除了你,多的人是心疼我,小爷行情有多好,还需要说吗?”“哦。”京纾看了他两息,“那你说个名字我听听。”他的指尖蹭过徐篱山的脸腮,力道很轻,像是在擦泪,却让徐篱山听出了一种平静的狠意,仿佛他说出谁的名字,谁就要死于非命似的。一瞬间,徐篱山心里胆寒。“你……我、我不说。”徐篱山撇开眼神,不敢再看他,“反正你又不在意,你管我的事做什么?”京纾淡声说:“夜还长,等你何时想出名字了再走不迟。”他这样不依不饶,徐篱山粗鲁地抹了把脸,顺带把他的手打开了,“你又不要我又要管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京纾静静地看着他,“你是我的。”这句话太过平静笃定,仿佛事实如铁,无法撼动,以至于让徐篱山这样演惯了虚情假意的人都怔愣一瞬才清醒过来,京纾这话不是情人间的山盟海誓,只是对他的占有和掌控罢了。“……我的命是你的,但我的私心可以不是。”徐篱山予以回视,“你不要我,我是难过,可我不会难过一辈子,芸芸众生千千万,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比你好、还喜欢我的。”京纾说:“你找谁,我杀谁。”徐篱山哑然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有病?你不喜欢我还不许我喜欢别人?你凭什么!”“凭我不高兴。”京纾一把将转身想走的徐篱山拽了回来,微微俯身向前凑近了他,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不高兴,但我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的确不想杀你,但是其他人……谁敢跟我抢什么,啊?”徐篱山坐在他腿间,整个人都被他困住了,目光惊惧,说不出话来。“我一定会当着你的面杀了他,或者让你亲自杀了他,你会哭么?像刚才那样?”京纾自顾自地想了想,摇头道,“你一定会恨我,不要紧,这是我该得的。我不会让莫莺把你药傻,让你忘记这笔血仇,我就要你清楚地记着,清楚地恨着。好不好?”徐篱山发着抖,真情实感地骂道:“疯子。”“嗯。”京纾目光平静,戳破了他的心思,“所以,还敢故意气我么?”徐篱山几乎没了声儿,“不敢了。”京纾闻言笑一笑,却没有半点暖意。他抬手擦了徐篱山眼角的泪,不太熟练地说:“嗯,乖……不哭了。”赌约柔敏郡主入京,暂住兰京的岭南王府,二皇子领皇命负责相关的接待事宜,于三日后的正月十九设宴为其接风洗尘。文定侯府自然也收到请帖,文定侯不欲出门,将请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