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肯定?”杨毅兀自不服气,“文峰从头到尾都没说是男是女。”
“咱别理他。”展鹏忍着笑,装着不耐烦地皱皱眉,转头问张文峰,“那还有什么落实的?”
“两个,”张文峰竖起两根手指,简略地回答,“第一,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凶手刀法不熟练,换句话来讲,极有可能是初次、或者第二次杀人。”
“完了完了完了。”展鹏唉声叹气。
张文峰会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第二,那两个血指印,库里没匹配上,凶手应该没有前科。”
“那活该你们倒霉,”展鹏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张文峰,笑道,“大海捞针呗,没别的办法。”
“不是,你们打了半天哑谜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杨毅抗议道。
“没人和你打哑谜,”展鹏不屑地看了看杨毅,向他解释,“那个体育中心边上的公园,一直就是个据点儿,据点儿你懂不?”
“你别废话,我猜都猜到了。”杨毅哭笑不得。
“嗯,就是那回事儿嘛,”展鹏顿了顿,“那个倒霉蛋肯定是深夜里被杀的,所以嘴里才能检出那么多人的东西,他肯定是,跑不了,至于凶手嘛——”
“我们分析,凶手行凶时,正和他干事儿呢——口活儿。死者应该是蹲着或跪着,所以所有的伤口都集中到左侧颈肩部位。”张文峰说。
“那凶手也不一定是,不然能下那狠手?没准儿是痛恨这一伙儿的。”
“这还不算狠手——”张文峰咬住嘴唇,欲言又止,脸上似笑非笑。
“还有什么?”展鹏诧异地看向张文峰。
“他把死者的家伙割下来了,就扔地上了。”张文峰促狭地挤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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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爷,真他妈够狠的——”展鹏惊叹,皱皱眉说道,“该不是那王八蛋受过什么伤害吧?”
“我们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就——”
展鹏挑了挑眉,打断了张文峰的话,问道,“无差别杀戮?”
“没错儿,”张文峰苦笑道,“我们就怕如果抓不到他的话,没准儿就会有第二起、第三起。”
接下来,张文峰讲述了案件更多的细节,展鹏和杨毅听得都很仔细,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讲到最后,张文峰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打量着展鹏和杨毅,迟疑半天才说道,“其实我今天过来找你们,主要就是想说这件事儿。”
“为啥?”展鹏狐疑地眨了眨眼。
张文峰吁了口气,说道,“你们也别嫌我多事儿,关键是我也不清楚你们平时去不去那种地儿,如果去的话,我就算给你们提个醒,近期小心点儿,能不去就别去。”
“你大爷,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展鹏双手夹住张文峰的脑袋,用力地扳了扳,笑骂道,“亏你还想得出来。”
杨毅也啼笑皆非,但转念一想,张文峰也是好心,便对展鹏说,“人家也是好心,你就算了吧。”
展鹏这才放过了张文峰。
那一晚,三个人喝得都很尽兴,散场时,已经临近午夜了。张文峰和展鹏都找了代驾,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黑暗中。
临近展鹏住的小区,前面的车打着双闪减速,在路边停了下来,展鹏见状连忙让代驾也停下车,对他说,“我先下车,你把车开到小区里边随便找个地方挺好,出来把钥匙给我就行。”
展鹏下了车,向前车走去,果然,张文峰也打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站到人行道上,展鹏发了圈烟,给两人点燃,问张文峰,“有啥赶紧说,我知道你憋一晚上了。”
张文峰带着酒意,打量着展鹏,吐出一口烟,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痛快儿地,这会儿杨毅可不在了,”展鹏好笑地看向张文峰,继而换上了一副关切的神情,问道,“怎么,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张文峰咬咬嘴唇,目光低垂,说道,“老展,我他妈可能被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