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个地方。”他未答,反而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许是在野外,脑子也不正常了,柏清清心里想,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了。走了一小段路,她好似听到了野猫发春的叫唤,声音局促,一阵又一阵的,极有频率地冲刷她的耳膜。“这地方是不是有野猫呀?”她小声问他。明月凝视着她懵懂的面庞,好一会儿,他云淡风轻地道:“你家的猫是这样叫得?”“我没有猫。”她小声嘀咕,本来是想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养一只英短呢。他戏谑一笑,带她往近了走,二人伏在草丛中。“这,是三皇子的帐篷。”他指了这里看得最显眼的一个帐篷。柏清清仔细倾听,那野猫声越来越响,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殿下,轻点~”“慢点~”似乎是有人极尽娇媚,呢喃求饶。柏清清侧着耳朵全听清楚了,即使她再不开窍,也懂了个大概。她的脸瞬间红了,雪白的脸蛋像被人抹上了桃花汁水,连着红唇都是鲜嫩饱满的。他看着她的反应,调笑道:“还是野猫在叫吗?”秘闻十三皇子,请喝茶。柏清清活了整整二十载,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现场体验了一把。自己堂堂一个现代人,比保守的古代人还这么没见过世面。她囧了!沉浸在震惊的自我世界里,她没有回答明月说的话。良久,才结结巴巴开口:“这么晚了……三皇子和……三皇妃,好……好精力啊!”“三皇妃?三皇妃并未随行春猎来侍奉。”他微微一笑,提醒道。“那是谁?”她睁大了双眼,脸颊依旧是通红的。“嘘~”他竖起食指,让她仔细听。帐篷里还是传来了大大小小的喘息声,夹杂了几句呢喃轻语。柏清清越听越羞,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明月示意她耐心,继续听下去。声音越来越浑重,好像在一次绝佳的契合后,同时奔赴到极致。声音轻了下来,柏清清只感觉一瞬间耳朵清净了很多,又是漫长的等待,等帐篷里的人你侬我侬的温存好一会儿。她打了打哈气,听着床笫私语充满了困意。“殿下,我得走了。”女子娇媚轻吟。这声音,柏清清觉着有点熟悉。帐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男女之间的各种调情声。最外面的帘子从里面掀开了,倏忽之间钻出来一个人,是一个女子。她警惕地左顾右盼,见没有人之后,匆匆地朝后面女眷们的帐篷赶去。柏清清把头埋得低了一些,从杂草的缝隙中,她窥见了那女子的正面面容。“冉绮景!”她在心里脱口而出。明月侧头盯着她,笑道:“有趣吗?”“真是好一段皇家秘闻,好大一个瓜。”柏清清自言自语地感叹道。书中的冉绮景后来是和冉漪月争沈襄煜来着,一个年纪轻轻且有作为的世子,确实是个高攀的人选。但没想到三皇子倒台前,她堂堂侯门嫡女,竟主动和胥敛易私通了。也对,本来看,当朝最受宠的皇子,才是最好的夫婿。冉绮景恐怕打得,是做皇后这个心思啊!“太糜烂了,这皇宫!”柏清清叹。“糜烂?”明月轻笑,看向更远处的地方,“你可知皇帐中夜夜笙歌,娈童吹笙、女婢乐舞,辰时都未停,好不热闹呢。”远处最华丽的皇帐,明灯百盏,仔细看还有婀娜窈窕的身影在起舞。柏清清着实开了眼界,天天晚上这么搞下去,难怪看着像被掏空了精气神色。她直接地批判出口:“这老皇帝真是好色昏庸!”“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她紧接着问明月,其实一直觉得他身份很奇怪,明明是风尘中人,却对皇宫里的事情都了解。明月依旧是笑,多了分疏离冷漠,眼里却仿佛有无数把利剑,沉在一汪清澈泉水中待发。人是平静的,笑容是瘆人的,柏清清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他转头看向柏清清,道:“皇帐中人,有我绘香楼的姐妹兄弟。”“皇宫中有一暗道,通往绘香楼。一些夜里我们奉旨从暗道而来,侍奉皇帝,以便他寻欢作乐。”他继续说,“下江南时,他搜刮美女,纳入宫中;四季围猎时,他命歌舞伎乔装混入婢女太监之中,掩了大臣的耳目。”“荒淫无度!居然能想出暗道这种玩法,辛苦了你们绘香楼里的姑娘公子了。”柏清清拍拍他的肩膀,义愤填膺说道。“清清,你可知,谁凿暗道,又替皇帝搜刮美人的?”他这次笑得温和了许多,慢悠悠地问道。“不是皇帝自己吗?还有谁?”